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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雷今天穿著一件灰色長衫,寬沿皮帽,一副大墨鏡。嘴巴里面叼著雪茄,不停地吞雲吐霧著。他的右手裡面,託著一隻用藍布遮蓋起來的鳥籠。擎在手裡,不停地在車站裡溜達著。反覆走過幾個固定的警戒點,無聲地和警戒的隊員做著交流。
他的手下,現在已經變成各式人等,候車的,等人的,提著籃子小買賣的,甚至還有在站臺上卸行李的……任務重大,隊員們的神經也繃得特別的緊緻。
一部雪亮的黑色轎車,緩慢駛進車站。車身上面,赫然印有“40000”字樣。
計程車停在進入站臺的大門前。丁原從副駕駛室裡鑽出,轉身拉開後車門以後,站過一旁。
秦翌年一身西服,外套一件深色風衣。敞開的風衣裡面,露出一條暗紅色的長圍巾,隨意地披掛在他的脖間。精短的頭髮,讓他顯得精神抖擻,精幹而硬朗。鑽出轎車以後,抬手戴上了一副墨鏡,眼光左右一掃,緩步走進站臺。他的身後,陸續又有幾輛轎車跟了上來,掉了個頭,停在原地,等候起來。
正在這時,一聲汽笛,列車準時進站。站臺上的人群登時騷動起來。相互推搡著,爭先恐後。
秦翌年穩穩站立著,嘴唇緊抿,刀刻斧鑿一般。他的身後,佇立著丁原和幾個隊員。
丁原今天穿著一身深色的五四青年裝。帥氣,挺括,透著一股文弱和利索。緊緻的立領,被他用紐扣扣得密不透風。猛一看上去,又顯示出一股濃濃的莊重,和正式。他的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皮包,緊跟在秦翌年的身後。外人看來,一定以為他是秦翌年的一個跟班隨從。
列車洩著一股蒸汽,終於停了下來。各節車廂門一開,旅客登時如潮水一般湧出。丁原帶著幾個隊員,站立在秦翌年的前面,替他阻擋著人流的衝擊。
片刻,人流漸稀。從中間幾節軟座車廂門口下來一行旅客。他們中間有幾個人身材高大,皮靴大衣。每個人的臉上,都纏繞著一條寬大的圍巾,遮住了他們的整個臉面。
秦翌年見狀,動了一動身體。丁原首先迎了上去,和對方最前面一個四十上下的男子說了幾句,然後又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最後才帶著對方走近秦翌年。
“隊長,這是武漢方面的警衛同志……這是我們隊長。”丁原相互介紹道。
“辛苦了。”秦翌年微笑著說了聲,“我叫秦翌年,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對方一聽,哈哈一笑,小聲道:“原來是秦隊長,久仰久仰了……把他們交給你,我們是絕對的放心。”說罷,就把一本交接本子遞了上來。
秦翌年笑笑,就在本子上面簽上名字,又回遞給對方。
“那好,人就交給你們了。我們還是坐這趟車回去。後會有期!”說罷,伸手和秦翌年握了握手。與此同時,他的一個同伴早就把人帶了上來。
“一共是四個蘇聯專家。另外還有我們的一位領隊,和一位翻譯……”
“好。謝謝你們。”秦翌年送走武漢方面的護衛。轉身就和領隊握了握手。
“怎麼樣,沒有什麼問題吧?”領隊微笑著望了望四周,搓著手問。
“沒有問題,請上車吧。”秦翌年望了望領隊身後的幾個蘇聯人說。同時上前一步,用蘇聯的俄語和他們一一招呼並握手。那幾個蘇聯專家聽他會一口流利的俄語,有些驚異,紛紛上前搭話。嘴巴里面嘰裡咕嚕地叫著,其他人根本聽不清。
之後,丁原開路,一行人穿過人流,直接到了站臺門口。秦翌年陪著專家和領隊翻譯分坐兩輛轎車。丁原和另外七八個核心警衛分別上了另外兩輛轎車。駛出車站,迅速上馬路。
他們離開之後,張大雷也趕緊收攏隊員,跳上等候在外的一輛遮蓬卡車。轉出火車站以後,和秦翌年的車隊保持一定距離,遠遠地跟在後面。另外還有一輛遮蓬卡車提前已經駛出。就在車隊的前方,秘密引領開路。
丁原坐在車隊最前面的一輛車裡。臉色凝重,毫無表情,一言不發。一路上車輛飛馳,並無任何阻礙意外。好幾次丁原向外望出去,都發現馬丁率部在一些複雜地段預先警戒,清理路段。他知道,現在他們的車隊外面,包裹著好幾層警戒圈。
車子一路無事,直接駛進永華飯店的大門。丁原帶路,秦翌年陪同,其他部分隊員隨行。一行人迅疾暢通地直接上了三樓房間。一路之上,不時有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抬頭注視。這些,無一不是丁原安排在這裡的暗哨。
蘇聯專家和上海機關領導的休息房間,被統一安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