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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的那個?”黃芩把水壺蓋子旋緊,一臉茫然。
“是啊。”
“他跑了?”
“嗯。”
“我怎麼會放走你的犯人。”黃芩面有不快,低下頭整理起了衣服。
“那就奇怪了。今天一大早,我發現他從衛生間裡逃走了。手銬和鑰匙一起丟在衛生間地上。我記得,手銬我是放在外衣口袋裡的。而外衣是放在客廳裡的。”
“反正我沒有放走你犯人。”黃芩抬手鬆開頭髮,捋了又捋,用橡皮筋重新紮了一遍。
“那鑰匙會自己走到衛生間裡去的?”小軒發狠,拉著臉望著姐姐。
“小軒,你什麼意思?你犯人跑了,就該是我放走的?”黃芩厭惡地望了望小軒。別過頭,不想理他了。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乾的都是些什麼事,抓的都是些什麼人!讓你別幹這個,你就是不聽。早晚有你苦頭吃的。黃芩掏出手絹,扯出一角,抬手輕拭著眼角的淚水。一沉臉,又開始教訓起弟弟來了。
“姐姐,你別生氣。我也沒有說一定是你。那你替我想想,房子裡就我們兩人。這鑰匙是怎麼跑到衛生間去的呢?”
“我怎麼知道,你問鑰匙去。”
話說到這份上,就再也沒法說下去了。
今天一大早,他推開衛生間的門時,發現楊胤竟然不翼而飛,差點沒把他給氣死。原本想好的計劃全部落空。還好他還沒有向林立說起這事,要不然對方逼著自己要人,那才叫丟臉。
他仔細檢視了現場,想來想去,也只有姐姐最有可能放跑他了。但眼下她不承認,自己也沒有辦法。仔細想想,她似乎也沒有理由放人家逃走啊。
轉眼之間,他又想起姐姐曾經去過中醫家的事。這讓小軒的心頭始終擱著一塊石頭。他很想當面質問姐姐,但話剛到嘴邊,又被他強嚥下去。他有點莫名的害怕。
而且,如果人真不是她放走的,那情況可就複雜了。難道說,就在昨天晚上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有人曾經進入過自己家裡?他在發現楊胤逃跑以後,曾經仔細地檢查過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門鎖、窗戶、陽臺,以及房間裡的物件。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唯一異常的地方,就是原本放在客廳外衣裡的手銬鑰匙,一大早就被扔在衛生間裡。鑰匙的旁邊,是那副開啟的手銬。
這是一副極富諷刺意味的畫面。在小軒的眼裡,丟棄在地上的鑰匙和手銬,顯然是對手故意留下給自己看的。是對自己的一種挑釁和嘲笑。這令他感到,自己這一回合,輸的莫名其妙,輸的服服帖帖。想到這裡,小軒感到非常惱怒,同時開始認真重視起對手來。
他想著,再次轉身,望了望瘦弱的姐姐。怎麼看也不象是她做的。但除此以外,他更找不出其他可能。聯想到姐姐最近表現怪異,心裡登時有一陣寒意湧上。
“小軒啊,犯人我真沒放走。不過我還想再說一遍,你給我趁早離開巡捕房,更不要再去和那些國民黨軍警朋友來往了。”黃芩回過頭來,嚴厲地衝著兄弟說。
“姐姐,我說過了,我的前途我能把握,你別老是干涉好不好?”說起這個事,小軒也有點不耐煩了。這樣的勸導,她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回了。
“小軒,你就聽姐姐的勸吧……”
“別說了別說了……”小軒見她還要繼續,趕緊用手製止。丟失了一個共黨特工,本來他就心裡不快。現在姐姐又開始嘮叨,他一陣惱怒,索性站了起來,來回走動。
“小軒,姐姐是擔心你,你那些國民黨軍警中的所謂朋友,只是想利用你罷了。”
小軒很討厭姐姐老是這麼說他的朋友。按她的口氣,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要算計他似的。
“你自己不也在跟國民黨大人物交往麼!”小軒一發狠,也桶了一下她的軟處。
黃芩聽到他這句話,渾身震了一下。她猛地仰起頭,望著兄弟憤慨的神色,嘴唇微微顫抖。想說點什麼,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一時間,黃芩的喉嚨裡一陣哽咽,胸口發悶。她把腦袋別向一側,不讓小軒看見她溼潤的眼睛。
“小軒,你只要別忘記爸媽是怎麼死的,就可以了。”黃芩幽幽地說著,抬手拭淚。
小軒聽罷,略一遲疑,臉上登時起了兇狠之色。
“怎麼會忘記!我就是一直記著爸媽的死,所以才不要被人欺負!”小軒說到這個,義憤填膺。
他們的父母都是安分守己的小生意人。原本在老家的一個小鎮上開來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