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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翌年右腿半跪,左手託槍,胳膊彎曲著,頂住自己撐起的左大腿。眯著眼從瞄準鏡裡觀察著下面的動靜,並開始校正狙擊槍。
張大雷也看清了,他們這樣的位置,到時候他衝鋒槍一摟火,子彈輕易就可以覆蓋整個交易現場。
兩幫人在場地上一陣磨蹭。也有幾個護衛四處散開了,朝著四周東張西望。
張大雷見狀,心裡一陣嘀咕。這樣四散了的人群,有點麻煩。到時候恐怕很難一下子解決。一旦黏住了發生戀戰,時間一久,就不好辦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擔憂地回過頭,望了望身邊的隊長。
黑暗中秦翌年持槍瞄準,巍然不動。雕塑一般的堅決。敞開的風衣在夜風裡微微飄拂。
看到這情景,張大雷也不再多想。他知道,自己不用管那麼多,只要到時候聽令就行。
下面的那兩露人馬,看上去已經進入正題。有人從轎車內分別拿出幾個很大的手提箱子。就在場地中央,一一鋪陳開來。
秦翌年的眉毛動了一動。手指伸入扳機的護圈。慢慢扣動……
“砰——”秦翌年扣動扳機,放了一槍,卻沒有打中任何人。子彈只是在人群中間的地面上激起一股粉塵。張大雷在身邊失聲暗叫,一陣緊張。
下面兩路人馬,登時一陣騷亂。各自收起手提箱子,掏出武器,相向對峙,四處張望。同時馬上傳來一陣謾罵和呵斥。
秦翌年一邊校正槍支,一邊細細地聽著下面相互猜忌。暗笑一聲,迅捷地一抬胳膊,再次瞄準。
張大雷沒有命令,不能開槍,這可把他快憋死了!
秦翌年歪著腦袋,側身瞄準。大簷帽下面,目光如炯。
“砰——”
又是一槍。場地上有一人應聲倒下。人群再次炸開了鍋,一陣譁然。
“砰——”
第三槍。這一槍,擊中的是另一個陣營裡的某一個人。
這個時候,場地上面,忽然地就槍聲爆起。
秦翌年眼神之中透著自信,揮手一拉槍栓,彈殼跳出,叮噹有聲。再一推手,槍栓復位。望著下面一片混亂,一臉的輕鬆。
場地上面,兩路人馬已經開始相互對射起來。這麼近的距離,每一槍射去,都會在對方的身體上點燃一個紅色的煙花。一時間,場地上槍聲激烈,哀號連連。一陣陣的血霧,就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頻頻爆出。嫋嫋瀰漫著,融入在了秋風之中。
片刻,槍聲寂靜。秦翌年緊抿著嘴,持槍,盯著下面的場地。抽空騰出手,正了正被槍托弄歪的帽子。
張大雷漸漸地看明白了。剛才第一聲槍聲響起,只是隊長在試射校槍。但這很容易使雙方都誤認為對方設有埋伏。於是兩個陣營一下子相互猜忌起來。而同時也會向對方竭力辯解自己沒有設伏。之後,又在兩人陣營裡面,各自撂倒一個。這樣一來,就等於是點燃了每個人心底的一個火藥捅。本來大家都持槍相向,極度緊張。猛然間看到自己身邊有人倒下,一種極度的恐慌登時在每個人心底爆燃。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能夠理智地思考什麼,更沒有人試圖能夠制止什麼。於是,一場慘烈的火併無法避免。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場面,誰先開槍,誰就有命活……
想到這裡,他不禁轉過頭,望了望身邊的秦翌年,一臉的敬佩。
他只是放了三槍,就讓場地上二十來個人相互猜忌,相互對射,最後同歸於盡!
“砰——砰——”
寂靜的場地上,又響起了兩聲槍聲。秦翌年和張大雷都看得真切。那是兩路人馬火併後僅存的兩個傷者,在發現對方倖存以後,搖晃著相互對射,做出了最後一搏。
死寂。一切歸於死寂。
秦翌年環視四周,四周一片寂靜。他又等了一分鐘後,提著槍,猛然躍出。
“大雷,交替掩護,我們去拿錢。”秦翌年說著,率先一躍而出。張大雷緊緊跟隨,端著槍,一路警惕地朝四周張望。
兩人來到場地中央,持槍端詳著每一個倒地的人。這個時候,如果稍有大意,很有可能會被假死的人擊中。環視一週,確認已經全部死絕。兩人這才來到轎車邊,從兩個死人身下,找到了兩個很大的手提箱。
秦翌年首先伸手一提。感覺非常沉重。少說也有七八十斤。他奮力一拉,聽到裡面嘩啦一聲,不禁微笑。
“大雷,是大洋啊。”
張大雷聽見喊聲,也是一陣興奮。兩人一人一個,拎著提箱,轉身就跑。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