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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看著她的眼角，緩緩道：“謀反是要誅九族的，你就不擔心那個蕭大將軍？就算他順應民心，但是錦國皇族畢竟有幾百年基業，想要推翻不容易，何況除了並國之外，北方還有雪國在虎視眈眈。”

藍雨這才明白他是在問她，但不擔心蕭子俊的安全，想想當年孫秀玉是為了蕭子俊才想要殺他的，這個連紅柳和老黑都能打聽到，冥夜不可能不知道。

苦笑了一下之後，藍雨輕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有時候我真沒有你想的那麼善良。”

冥夜絲毫不覺得驚訝，淡淡道：“因為他不是你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的男人，所以他的生死你可以全然不在意。”

“不是的，因為……”藍雨停頓了一下，想了好一會才道：“我現在也沒有能力關心別人，尤其是像他那樣的人……。”

冥夜濃眉一揚語氣裡有了些譏諷：“他那樣的人？因為他是個殺人如麻的人將軍，手下的冤魂未必比我少？”

這傢伙今天怎麼了，藍雨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保家衛國的英雄跟無故挑起戰亂的怎麼會一樣呢？我可不是因為他殺過人，如果我不是妖，而是個真正的人，也許我會嫁給他。”

“也許？”冥夜輕笑起來：“女人是不是都這樣？為了讓自己內心好過點，就把不可能的事說成也許。”

藍雨這會真的有點生氣了，蹙眉道：“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我不會說謊，我說的是事實。”

“若你是真正的人，你難道不會選擇嫁給黑石鎮的那個男子麼？”冥夜不屑道。

藍雨望著窗外剛抽出嫩葉的楊柳，輕聲道：“愛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第一次遇到林玉衍的時候他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澀少年，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多年以後我再遇到他，知道原來我在他心裡的分量是那麼重，他是一個很溫柔很無害的人，給人感覺很溫暖，這是我最缺乏的，很多人都說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其實卻不然，一個學富五車的才子一般不會愛上相貌平庸又目不識丁的村姑，但也有例外，例如那個才子落難受盡世白眼，而那村姑卻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伸出溫暖的手，那個才子就有可能愛上善良的村姑，只不過這份愛情能保留多久就難說了。”

“我遇到蕭子俊的時候，還沒有對林玉衍動情，那時候我已經知道蕭子俊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我，不過也僅止於一個普通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能得到當然好，得不到另娶一個日子一樣過。記得有一次他在茶樓問過我一句話，若我是跟他相親的物件，是否願意嫁給他，我說當然願意，這個就是實話，相比大多數男人，他外表出眾，武藝高強，還是個將軍，一般姑娘還求什麼？”

冥夜彷彿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又道：“說穿了，你認為他對你不夠深情，所以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他，是麼？”

藍雨有些不耐煩這個話題，但還是回答道：“人類有一句話叫做相愛容易相守難，所謂相守難，是指很多外在因素，其中有一點就是雙方的親人，他家中有一個嚴厲的祖母，千方百計想給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很顯然我不是，直到我離開之前，他也沒有明確說過什麼，換作任何一個普通女孩子，除非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不然也會跟我一樣的選擇。”

末了，藍雨忍不住添上那麼幾句：“你問那麼多假設性的問題根本沒有意義，不是真正身處那個環境，人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作何選擇。如果我只是一個身份卑微丫鬟，蕭子俊這樣的將軍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我，哪怕只有一點點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我可能也會欣喜若狂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如果我是一個家世顯赫的富家小姐，我說不定會猶豫一下，因為他的祖母是個很厲害的人，我不習慣跟長輩相處。”

冥夜簡直無法理解，半晌才道：“是不是人類女子都這樣？反覆權衡利弊，計較得失？”

藍雨長長一嘆：“嫁人關係普通女子一生的幸福，有錢的男子娶了不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的女人，就可以放在一邊，甚至用孝道的命運將那女人趕回老家伺候父母甚至一紙休書給休了，然後再娶上十個八個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的，女人多數都沒有再次選擇的機會所以當然要慎重。不過……我也許真的計較過了頭，人無完人，多寬容一點也能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