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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孔明麼?”
“是,我所指之人,正是孔明。”凌點點頭。
“我不擅音律,勉強可做個聽音人。”魯肅提議道,“諸位都是好樂之人,不如共奏一曲吧!”
這倒是個好提議,在場可是有三位音樂好手:周瑜、小喬、孔明。
可琴只有一張,該怎麼辦呢?
眾人商議著,最終決定,孔明撫琴,周瑜舞劍,小喬伴舞。
而凌和魯肅這兩個閒人,自然是坐在一旁觀賞了。
“凌,”小喬喚道,“你也來吧。”
“我?”凌擺擺手,“我可不好此道。”
周瑜也為小喬幫腔道:“凌敢冒充琴師,與我侃侃而談,應該多少也通曉些音律吧。”
“大哥!”凌頓時惱羞成怒,“誰冒充琴師了!來就來!”
凌走到孔明身邊道:“我把曲調告訴你,由我來唱詞。”
孔明輕笑著點點頭,凌便詳詳細細地把曲譜說於他聽。孔明對音樂極有造詣,很快便將曲譜記住了。
孔明修長靈巧的手指緩緩撥動琴絃,悠揚的曲調便如高山流水般,從他的指尖輕輕流瀉出來,像是一陣溼漉漉的煙霧,沒有形狀,沒有規則,輕柔地滋潤著大地與人心。
隨著琴聲,只見小喬從秋海棠的花影裡舞出,揭開那被金幔玉帳所籠罩的神秘面紗,頓顯千種風情,萬般嫵媚。
小喬飄逸的舞姿讓凌真正體會到什麼是飛舞身輕,掌上可舞。
而周瑜的劍舞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風情,一柄長劍,一壺清酒,豪邁狂野的英姿,使人忘卻了黑夜白晝,忘卻了孤獨寂寞,只記得他的白衣勝雪,他的卓爾不群。
月如鉤,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秋海棠開的正盛,一瓣瓣,淡淡的紫,憂鬱得讓人心疼。舞起的陣陣清風,將花瓣捲起,拋下,再捲起,再拋下,漫天的花瓣似永不停歇的輕盈飛舞著。
凌看得如痴如醉,一時竟忘了唱詞,直到孔明輕喚一聲,她才如夢初醒,輕啟雙唇,款款唱道:
風把漫長來時路吹斷再回首情還在人已散
我恨蒼天無語總閉上眼睛不聽不問不看
任憑深情任憑真心隨風離散讓我痴狂讓她傷感
日夜揹負著相思的重擔讓英雄氣短就唯有愛
假如半生奔走最後留不住紅顏知己為伴
就算手握無邊江山也有憾
逞好強縱有淚不輕彈酒一干滿懷苦心已酸
世間最難為鐵膽柔情男兒漢難為男兒漢(歌手:巫奇歌名:難為男兒漢)
凌的聲線向來比女子的低些,雖不如男子般低沉,但唱起這首歌,倒也渾厚自然,毫無突兀之音。
一曲終了,小喬與周瑜緩緩靠近,緊緊相擁,兩人的眼裡彷彿只有彼此,再無旁人。
是了,三國時,周瑜被視作男人的驕傲,風姿特秀,恢弘大度,不記人惡,天生一個大丈夫。而命運安排小喬用一生等待這個綴滿傳奇的人物來臨。他們兩人的感情定是情比金堅,日月可鑑。
凌正想著,孔明輕扯下她的衣袖,她立時會意,悄悄退到一邊坐下了。
“凌。”魯肅招呼道:“來,我們喝酒。”
“子敬,凌不會飲酒。”孔明皺眉道。
“哦?凌性情豪爽,氣質與風度不輸男子,竟不會飲酒?”魯肅斟滿一杯酒,遞給凌。
凌也不答話,接過仰首便喝乾了,魯肅遂又幫她斟滿了。
“凌,”孔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勸阻道,“你傷勢還未痊癒,不能飲酒。”
“沒事,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凌微微一笑,又將杯中的酒喝乾了。
罷了,早知道這丫頭倔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動,且這幾日她困在營帳中,想來也悶得發慌,讓她發洩下也好。
孔明也不再阻攔,只是靜靜在旁看著。
剛開始凌與魯肅喝得還有些拘謹,漸漸地也就自然了,放開了。
喝著,喝著,魯肅有些醉意,他平時少言寡語,隨著酒越喝越多話也越說越多。漸漸地,說起話來舌頭也有些大了,可卻越說越有勁。
凌也喝多了,開始胡言亂語:“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來來!今晚月色正好,趁著酒興正濃,你我再乾一杯!”
兩人你來我往,不知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周瑜送小喬回帳,回身再來看眾人。
魯肅早喝得不省人事,倒臥在長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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