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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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願承認,但凌真的一天比一天虛弱,再不做出決定,她最後真的會死在這。
放了她麼?讓她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因為能牽動她內心,能令她快樂渡過最後日子的人,只有諸葛孔明。
為何自己費盡心機,卻仍得不到她?
“如何才能留下你呢,不只是人,連心都留下來……”曹丕低沉而清冷的語調令曹植心中升起危險的預感,他不自覺地向前挪進,想阻止曹丕進一步的舉動。
而曹丕則彎腰迫得更近,他的額觸著凌的額頭,口中喃喃道:“我額上的血痕是你所劃,今日我便以這血痕起誓,倘若真的有輪迴轉世,下一世,我必會比諸葛孔明早一步找到你!到那時,你一定是屬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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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坐在床邊,溫柔地輕撫著凌的長髮,他知道她就要醒來了。
凌的眼瞼緩緩掀動幾下,扇形的褐色睫毛慢慢地開啟,迷濛的眸子有些恍惚地注視著他。
“凌,你醒了?”曹植輕笑著撫摸她的臉。
“子建?你……”一時之間凌似乎不太明白,微微皺起眉頭,而後急急問道,“你,你是何時回來的?你沒事吧?”
“在如此落魄的時候,能記得我的人,也只有你了。”見凌醒來,先不顧自己的安危,卻為他擔心,曹植心中浮起層層暖意,“我沒事,大哥只將我貶為安鄉侯,不日我就要離開了……”
與曹丕不同,曹植的身上有著太多的藝術家的氣質。
他行為放任,屢犯法禁,似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追求一種詩人的浪漫。他是一個純粹的詩人,才華橫溢,感情真摯。但是也正因為他的詩人般的性格、氣質和才氣,決定了他不適宜於從政。
先見疑於父,後遭忌於兄,終鬱郁不得志。凌想,子建只能夠在自己構造的一種幻想中,才能夠得到內心的滿足和安慰。
曹植的手輕輕拂過凌頰邊的長髮:“對了,大哥說,你若想走,也走吧,他不會再阻攔你了。”
“真的麼?我可以離開這裡了?”凌又驚又喜,隨後又黯然地道,“子建,你都看到了,我是如此的無能,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什麼事也做不成,連自由都是別人給予的……”
“凌……”曹植微躬身,雙手放上凌的肩,手指交握在她的頸後,輕聲安慰道,“別這麼說你自己……”
“在強大的權勢面前,我的存在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凌輕靠著曹植的肩,語氣無比蒼涼。
輕擁著凌,曹植能感覺到由她身上所傳來微弱的氣息脈動,“唉……”他長長地嘆息著,抬手輕擁住她,“凌,保重……”
靜極了,這夜。
在這樣一個深沉的夜裡,窗外是一片無止盡的黑。
凝視著黑暗的空間,不知不覺中,心思瞬時就跌進了深淵。
“你確定要讓她走了?”司馬懿站在閣樓邊上,注視著窗外凌揹著包袱,牽著馬出現的身影。
“我必須讓她走,倘若我強留住她,她會消逝得更快……”曾經想不顧一切地留下她,但,終究抵不過心中對她那份難言的憐惜之情,曹丕失落地望著窗外。
“可是如今她傷重,如此虛弱的身體,只怕她……”司馬懿掩不住憂慮地問道,畢竟這個烈焰般的女子亦同樣深深打動他的心。
“我只是讓她走,我不會將她送回那個男人的懷裡,”曹丕眸中柔性的光芒褪去,暗黑的眸瞳一利,“這點,我不會幫她,一切要看她自己。”
司馬懿無語,目光定定地鎖著窗外。
夜已深,四周一片昏暗,萬籟俱靜,只有狂風肆虐刮過的聲音,空中霧氣正濃,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奇異氣氛。
馬兒飛快地奔跑著,凌已出了城池,來到大片曠野之上。
不知道過了幾個晝夜,她只覺得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奔跑,似乎天一直沒亮。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黑暗中究竟潛伏著多少危險?
凌喘息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心臟似乎已被繩索緊緊地勒住,呼吸急促不堪。
身下的馬匹再也經不起疲累,“啪嗒”一聲跪倒在地。
凌被重重地甩了出去,倒在砂地上翻滾著,掙扎著,衣服立時被粗糙的沙礫磨碎,鮮血從劃破的傷口中絲絲滲出。
她似乎已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用殘存的理智,強撐著站起,蹣跚著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