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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他緩緩開口:“潤兒,就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可好?”
前行隊伍到達大商第一個邊境大城——五臺的時候,陰沉的天空上方終於緩緩降落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雪不大,卻也是洋洋灑灑地落下來,給了大地一層薄薄的白色素裝。
五臺官員出城相迎,虔心跪拜,三呼千歲,給了武潤最高禮節的歡迎儀式。
入了大商境界已有五日路程,卻才有了五臺這座規模恢弘的大城,嚴格上來說,這裡也是整個大商的第一道對外屏障,城樓高達六丈,城牆牢固結實,乃先皇天初年間修葺而成。
五臺太守陳林,祖輩五代守在五臺,盡心忠誠,被先皇御賜“大商第一家”,榮耀無比。
武潤等人下榻太守府,五臺雖地處邊境,卻無損其繁華,太守府雖無法和京都府邸相比,卻也是亭臺樓閣,頗有文墨之風。
武潤下了轎攆,在雪中漫步,一路行來,只覺銀裝素裹,把個太守府裝扮得別有一番韻味:“玉太傅,這陳太守世代為武將,沒想到這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也頗有你玉府之韻味。”
玉天成俯首稱是,看過了他國繁華的老人,身上更有了積澱的沉著與冷靜:“娘娘慧眼,陳太守府邸確是有輕煙迷曲徑冷翠滴迴廊的意境和韻味。”
陳林誠惶誠恐,能得天家認同自是喜事,可誰敢與大商第一文家相比:“回娘娘,老臣一生舞槍弄棒,哪裡懂得這些?家中事務,全是犬子打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武潤笑笑,終於回家的感覺讓她少了金鑾殿之上的威嚴:“都說虎父無犬子,陳太守謙虛了。”
陳林絲毫不敢大意,小心伺候左右。
此人義膽忠肝,一生追隨先皇,即使商子郢年幼,當初第一個擁護其登基的,就是這位如今已過知天命年紀的太守。
武潤自然對他印象不錯,加之天氣惡劣,第二日,雪卻是更大了,她當下決定,隨行人馬歇息一天,第二日再啟程。
莫小藝難得起了個大早,穿得圓嘟嘟的來找武潤。
武潤剛起床,亦吉正給她梳妝。
莫小藝一手抓向桌上的糕點,隨即大喇喇地坐下:“武老師,快點,咱出去打雪仗。”
武潤笑笑:“我不想動,讓慕楓陪你去吧。”
莫小藝翻個白眼:“天天纏著我,煩死了——老師,你就陪陪我嘛!”
武潤抬手摸了摸發,吩咐:“簡單一點即可——打雪仗?你覺得這項娛樂適合老師嗎?”
亦吉盤發的手隨即轉了方向,給武潤梳了極其簡單的髮式,拿了一支墨玉簪子穿插其中。
莫小藝一邊往嘴巴里塞東西吃一邊瞅著武潤的肚子:“我忘了!那也要出去走走,下雪了哎!我都多久沒見到雪了!”
武潤點點頭:“也好,先吃飯吧。”
在莫小藝的催促聲中,武潤在亦吉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踏進了太守府的後花園。
冬日裡,也不見花園的蕭條,幾株傲然紅梅在雪中綻放,常綠植被在風中挺立,放眼看去,一派生機。
武潤在鋪了軟墊的藤椅上坐下,看著莫小藝在雪中嬉戲旋轉,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調皮地落在她的發,閃閃的,亮亮的,煞是好看。
莫小藝蹲下身子,團了一個雪球,出其不意地衝著亦吉扔過來。
亦吉正給武潤攏披肩,私心裡不想娘娘的身體感受到一點風寒——咚一聲響,莫小藝的雪球不偏不倚地砸到她的手臂上。
雪花四濺,武潤頓時覺得臉上涼颼颼的。
亦吉跺跺腳,衝著她喊:“別鬧了,娘娘受涼了可不得了。”
莫小藝衝著她擠眉弄眼:“過來呀!你過來呀!”
武潤撲哧笑了:“亦吉,這裡又沒外人,如果想砸她,就去吧。”
亦吉抬腿就走,走了兩步才想起給武潤行禮,臉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謝娘娘恩典!”
武潤看著她們兩個在雪中嬉戲,兒時的記憶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她站起身,朝著另一個方向慢慢走去。
她也喜歡雪,小時候,她最愛做的事就是堆各式各樣的雪人。曾經,她也幻想有一天有個男人會陪她在雪地裡打鬧,她把冰涼的雪塞進他的後頸,他笑著過來要“報仇”——很溫馨的畫面,很美好的想象,終究成不了現實。
那一年,也是大雪,她腦海裡突然就出現那樣一個畫面——可就是在那一天,他牽了另外一個女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