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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青坐於書桌前拿了幾本名冊同時翻閱,聽到屋外的腳步聲不滿地沉聲道:“走個路這麼慢,腳長哪去了?”
劉其正巧走到書房門口,棲情不便的腿腳拌到高高的門檻,整個人朝前面的劉其背上撲去,一把將他推進屋,劉其踉蹌著往前急走兩步,一回頭,棲情撲倒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神色。
“一年未見,你竟還學會行大禮了?”項青嗤之以鼻,眉眼抬都不抬一下。
第1卷 奴 忘記奴才的本份
棲情忙跪正,現在對她來說,跪著遠比站著痛苦要少:“棲情給相爺請安。”
項青哼一聲,手上翻閱的動作毫不減慢,劉其問道:“相爺是在尋思這次出征的將領?”
“早朝上,皇上有意讓穆王帶兵,穆王是皇上的胞弟,同氣連枝,邊塞國犯我邊境還未知深淺,若敵國太弱給穆王撿個便宜,這京城的兵權就到不了本相手裡了。”項青完全把棲情撇在一邊,同劉其談起國事,把手中的名冊扔到一旁,有些氣惱:“本相竟找不出一個比穆王更適合帶兵的人,一群廢物。”
他的黨羽中居然沒有適合上陣打仗之人,他妄稱權勢如日中天,隻手遮天的一代宰相。
“要不讓黃老將軍再將披褂上陣?”劉其建議道。
“黃老年事已高,到時吃了敗仗還不是本相臉上無光。”項青直接打斷他的這種想法,嘲棲情投去一眼:“跪在那做什麼,佔地方嗎?”
相爺不是沒讓棲情起來麼,劉其莫名地想。
“把這些書冊放到架上去。”項青指指桌案上的名冊,轉頭提筆在紙上龍飛鳳舞,揮毫間道:“本相記得黃老的侄子在御林軍做事,即便真由穆王帶兵,本相也要有人隨軍。你將這信送予黃老,本相不日提攜他侄子為大先鋒。”
此次邊塞國之戰非同小可,讓項青調遣上不禁犯難。
棲情從頭至尾被忽視得徹徹底底,聽著項青講她聽不懂的國事更是不知怎麼提賀然的事,手在雙膝上按摩下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拖著步伐捱到桌案邊,捧起項青所說的書冊朝書架一步步蹣跚過去。
項青放下筆,將信交給劉其才朝那個僵步的背影看去:“做個事慢慢吞吞,果然不做奴才太久,忘了自個兒的本份。”
第1卷 奴 原來他都知道
棲情的手剛碰到書架,踮著疼痛不已的腳,一聽到他說話當下雙腳穩不住,抱著一懷的書冊向架子摔去,架上的書籍紛紛落下,砸了棲情一頭一腦,棲情縮著身體硬是沒讓自己倒下。
劉其慘不忍睹地看著這一幕,項青冷冷地注視著她,視線下滑到她的膝蓋處,暗紅的血液穿透粗厚的麻布裙,一看便知之前受了什麼虐待。
感覺到他的視線,棲情下意識地併攏雙腿,往架子上又靠近一些。
“個子沒見長,怎麼心眼也不長。”項青臉色陰沉,語氣冷冽如寒:“當初怎麼被驅出相府,現在竟還送上門去。”
“相爺全知道?”棲情震驚,他竟然知道當初她是被夫人毒打出府,可為什麼……
棲情覺得自己想得真是可笑,當他把手掐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她早該覺悟。
她對於他而言,只是奴才,思及此,棲情忍著痛蹲下聲,默默地撿起書籍。
“你又多嘴了。”項青看向劉其,口吻很篤定。
若不是他的話,盈兒怎麼會知道棲情的存在,看來真得找個機會把他和靈兒的婚事辦了,省得劉其從早到晚拿他的是非去靈兒和盈兒面前賣乖。
“奴才該死,請相爺治罪。”聽到相爺的話,劉其心虛地跪下,更是自責不已,估計棲情的傷和他脫不了干係,他一個大男人竟學長舌婦搬弄是非,實在該打。
“自個兒去刑房領杖責,能下地之前別來見本相。”
天吶…這是要把他劉其打得不能下地嗎?!
項青低頭凝視著木納呆愚的棲情,她把書籍弄得亂極,倒著的,歪著的,本末倒置的,不堪入目地顯示著她的不識字。
第1卷 奴 固執的棲情
可好像永遠是這樣,棲情不會出聲尋求幫忙,看著她倔強地撿起一沓沓的書,撐著不斷滲出血的膝站起,放上書架,蹲下來再撿,項青真不知道她在執著些什麼。
以前的自己也是這樣嗎?以前的他同樣不會對人求救,而今時,他已無人可求。
項青走了過去,將書架上亂放的書重新整理好,及地的長袍滑過棲情的手,緞子的綢感溫滑無比。
書房寂靜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