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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男人,蜷曲著側臥在鐵籠裡,背對著方木。那件鐵灰色的毛衣看起來很眼熟……
搖曳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男人花白的頭髮。
方木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難道是……
他不顧一切的繞到鐵籠另一側,蹲下身子,把打火機向男人的臉上照去。
是喬老師!
一時間。方木不知道到底是驚是喜,是悲是怒。他急忙跪下來,用力搖晃著鐵籠,大聲呼喊著:“喬老師,喬老師……”
頭奉亂,已經瘦脫了相地喬教授在方木的動作下前後搖晃著。緊閉的雙眼卻始終沒有睜開。
他死了麼?
不要,千萬不要!
方木把手伸進去,探在喬老師的鼻子底下。幸好,還能感到微熱的氣息。
他把軍刀揣進兜裡,一隻手抓住鐵籠,另一隻手的拇指按住喬老師的人中,死命地掐著。
“喬老師,你醒醒,喬老師……”
不知過了多久,喬老師的手忽然動了一下。嘴裡也發出了“唔唔”地聲音。
方木欣喜若狂。急忙用手托住喬老師的頭,盡力把他扶坐起來。
喬老師咳嗽著。綿軟無力地靠在鐵籠上。
咳嗽之後便是一陣喘息,“水……水……”喬老師仍舊緊閉著雙眼,口中喃喃自語。
水,這裡哪有水?
方木急得團團轉,卻一眼瞥到鐵籠一角有一隻礦泉水瓶。
方木忙伸手把它拿出來,晃一晃,還好,還有小半瓶水。他擰開瓶蓋,托起喬老師的上半身,把瓶口湊到喬老師嘴邊。
連喝了幾口水後,喬老師的呼吸稍稍平復了一些,眼睛也慢慢睜開了。
曾經明亮睿智的雙眼此刻渾濁不堪,喬老師緩緩轉動眼球,呆呆地看了方木好一會才認出他來。
“是你?”
“是我,喬老師,我是方木。”方木急切地問道,“您怎麼會在這兒?”
喬老師搖搖頭,嘴角牽出一絲苦笑。
“唉,別提了。”他嘆了口氣,“我老了,老糊塗了。我以為我能勸說他去自首,我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聽話、上進的學生。”
“是孫普對麼?”
“嗯?你也知道了。”喬老師先是一驚,接著微微興笑,“我果真沒有看錯你。”
“別說這麼多了,喬老師,我帶你離開這兒!”方木扶著喬老師靠在鐵籠上,起身反覆打量著這個鐵傢伙。
鐵籠加上喬老師,足有二百多斤重,移動起來很困難,更別提把它移上水池,再弄到上一層了。唯一地辦法就是把鎖開啟,先把喬老師救出來再說。
方木找到鎖住鐵籠的鐵鎖,掂一掂,很有分量。他掏出軍刀,把刀刃插進鎖臂裡,稍稍用力就知道行不通,不僅撬不開鎖,而且很有可能把刀身弄斷。
他舉著打火機,四下照了照,周圍空空蕩蕩的,一件合適的工具都沒有。
方木想了想,上層堆放破舊桌椅的監房裡,也許能找到鐵條之類的東西。他蹲下身子對喬老師說:“您等我一會,我找點東西想法把鎖弄開。”
話音未落,就聽見頭頂上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
一道光線直射下來,正照在蹲在鐵籠邊的方木臉上。
方木被晃得一陣眩暈,他忙用手遮住眼睛,向上望去。
頭頂的天棚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大洞,一隻手電正向下照著。
地下室裡還有另一個人!
儘管被手電光晃得頭昏眼花,方木還是依稀能夠辨得那是個男人。
“你是誰?”
方木地心臟一陣狂跳,是警察麼?得救了麼?
那人並不回答,而是“嘿嘿”地興兩聲。
一聽到那笑聲,方木地心底霎時一片冰涼。他知道那是誰了。
沒容他多想,那男人的手中多了一件東西,頃刻間,一股帶著刺鼻氣味地液體從上面淋了下來。
方木本能地一閃,還是有一隻袖子被淋上了那種液體。而籠子裡無處躲藏的喬老師,則被淋了個透。
方木抽抽鼻子,頓時感覺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是汽油。
頭頂上的男人消失了,只事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那洞口透著細微的光線,彷彿一隻獨眼,不懷好意的看著下面的兩個人。
方木嚇呆了,過了好一會才連滾帶爬地撲向鐵籠。
“喬老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