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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陶瓷之路”的起點。其繁華及開放遠非沉悶的京城可比。不但是我,連康熙也被這盛世繁華所吸引,拉著我到處迋。我也暫時將種種煩惱拋諸於腦後,盡情地享受這17世紀江南的繁華。
“祁箏,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康熙指著一件琉璃飾品,笑著也讓我評論評論。我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才知道為什麼這件琉璃能吸引康熙的注意了。看上去這不是一件“國產”貨,而是一件頗具文藝復興時期藝術品風格的舶來品。
“爺,這件琉璃和家裡的可不太一樣,看樣子好像是一件洋貨。”
店裡的老闆聽我這麼一說又見我們衣著光鮮,認定了我們是有錢的主,對著我們就滔滔不決地說了起來。
“這位夫人好眼力,這確實是從法蘭西那邊過來的。”
“哦?”康熙似乎也有了興趣,和那個老闆饒有興致地聊了起來,“這裡有賣從法蘭西來的洋貨的地兒嗎?”
老闆看我們那麼感興趣索性靠了過來,湊在我們耳邊悄悄地說:“這位爺,現下哪裡有這種地方啊,官家不允許咱們和洋人交易,這套玩意兒是我私底下和靠在我們這兒的洋人商船偷偷交易的。”
“可你這麼光明正大地擺出來賣,官府難道就不管了嗎?”康熙聽出了他話中的矛盾之處,一語就切中了要害。
這個老闆倒真是膽大,聽康熙這麼問不但不害怕,反倒笑了起來:“這位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您滿大街逛逛去,哪家店裡沒有這麼一兩件洋玩意兒,官老爺只是禁止我們交易,可我們明裡頭是以朋友之間互相交換禮物為由,官老爺也管不到這上頭啊!”
“哦,那你們都交換些什麼啊?”
康熙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臉色也不太好看。我知道他生平最不喜歡這種欺上瞞下之舉,看他神情這麼嚴肅我趕緊暗中向那個老闆使眼色,可他好像是一點都沒注意到我的好心,還在那裡一個勁地眉飛色舞地講著:“什麼都換。諸如金飾、珠寶、皮裘、鐘錶。洋人則喜歡我們的茶葉、絲綢和瓷器。每月初都會有船靠岸,那時我們就會偷偷上去看看。這不,今天早上我還去了一趟呢!”
“老闆,打擾了。”
康熙沒等他說完就拉著我離開了。上了馬車,我見他臉色不太好又不說話,我也不敢開口問他這是要去哪裡,我們倆就這麼沉默地相對著。車行了一段路後總算是停了下來,康熙扶我下了車,我這才發現我們竟然到了港口。而眼前停泊的商船分明掛著法蘭西國旗。我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康熙敢情是準備踢場子了,可我又攔不住他,只好見機行事了。
那艘船上的船員見我們衣著華麗又氣質不凡立刻笑臉迎了上來,“歡迎歡迎,這位先生、太太不知兩位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他那一口洋式中文頗為奇怪,我不禁笑了出來,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康熙,原本僵著的臉也終於是有了幾分笑意。他朝一旁一直跟著我們的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回車上不知去拿什麼。過了片刻他拿著一個不大的錦盒回來了,康熙示意他開啟。我和那個洋人一見都發出一聲驚呼。只見那盒子中是一隻小的瓷碗,不過紅色的碗身上卻佈滿著白色的裂紋。這分明就是日後讓無數考古學家苦苦探索的汝窯瓷器。驚喜過後我卻突然明白為什麼康熙會讓福全先去江寧,而自己卻繼續南下來到慶元。恐怕早在京師他就聽聞了慶元這裡的商家同歐洲人非法交易的事,正好趁著南巡之際來打探一番,恐怕剛才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想到這裡,我不禁為他深沉的帝王心術而感到一陣戰慄。
那個洋人滿意地笑了,立刻帶我們上了船。船上東西倒還真多,有印度的香料,歐洲的香水,美洲的咖啡豆,以及擺鐘,望遠鏡等等。對我來說這些東西根本不算什麼,在現代隨便哪間超市中都能買到。可是對清朝人來說這都是稀罕的玩意兒。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幾個人在船上,聽著那幾個洋人的介紹不時發出一陣陣驚歎之聲。康熙到沒有對這些東西太過在意,反倒是對一旁的幾本書有興趣。我偷偷看了一眼,竟然是歐幾里德的《幾何原本》,而還有幾本則根本不是什麼書,是諸如學術報告和交流報告之類的東西。康熙對這些倒很是喜歡,立刻就同意交換。這可把那幾個洋人樂翻了天,對他們而言那幾本書才幾塊錢,可是這件瓷器可是價值連城。相對他們的高興,我卻是心如刀割。那可是汝窯的瓷器啊,說它是舉世孤品也是毫不誇張的。
也許是我哭笑不得的表情太過怪異而引起了那幾個洋人的注意,他們倒是挺關心地隨口問了一句:“先生,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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