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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藩”問題解決以來,河務便成了康熙諸多政務之中的重中之重。為此他任命了原安徽巡撫任靳輔為河道總督,命他全權負責治理黃河的事務。這位總督大人我也曾經有過數面之緣,他大概50來歲,一看就知道是個踏實能幹,又有才華的能臣。在他的治理之下,才短短几年的工夫黃河就回歸故道,淮河出流順暢,漕運也暢通無阻。今年夏汛時黃河兩湖沿岸均平安度過汛期。康熙在京師時就對此十分高興,今時今日更是要親眼見見治理後的黃河。因此我們一行人就先到了黃河下河地區位於江淮之間運河段以東的高郵縣。
一輛簡單的馬車,一身便服,康熙又帶著我開始了他最喜歡的“微服私訪”遊戲。福全因為傷勢未愈而硬是被康熙留在了駐地修養。原本康熙也打算帶上貴妃鈕鈷祿氏,讓她也能趁著出宮時見見外頭的世界,可那次遇劫之後經過隨行的太醫診脈竟然發現她有了身孕,這會兒康熙說什麼也是不會讓她出去了。於是乎又只剩下我陪在他的身邊,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高郵在改革開放前也算是國家貧困地區了,但是在以農業為主的清朝卻也熱鬧。小小的一個縣城街上人來人往的,茶樓中是人聲鼎沸,間歇地充斥著叫賣聲。只是大街上卻也有一些個三三兩兩衣著襤褸的乞丐,不過這倒也常見,我們也就沒有太過在意。走了許久也有些累了,康熙找了家茶館好歇歇腳,順道打探一下當地民情。
我細細品著老闆端出的“極品”茶,覺得遠不如宮中的茶葉清香甘醇。看來這幾年的宮中養尊處優的生活把我慣壞了。人哪,真是養尊處優異,甘守清貧難啊。看向康熙,他卻是不經意地皺了皺眉。我暗地裡偷笑,不愧是自小在金銀堆里長大的皇帝,喝慣了好茶,對這種下等貨的反應好強烈啊。就在這時,鄰桌的兩個人的談話倒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錢兄,這兩日縣城裡頭的乞丐可是越來越多了。”
“可不是,縣太爺忙著救他老丈人家的那兩畝破地,那裡還管得了那些個窮鬼。”
“我家裡那兩畝地也被水淹了。”
“可不是,我們家也是。”
我看到康熙皺了皺眉,然後站了起來,走到鄰桌,向他們抱了抱拳,然後打探地問道:“兩位,敢問一下,這裡離黃河尚遠,也會發大水嗎?”
那兩人奇怪的看了康熙一眼,然後說到:“兄臺,你是外鄉人吧,咱們這裡有個高郵湖,那和黃河可是相通的呀,那個河道總督把黃河的各支都打通了,黃河是沒事了,可我們縣卻糟了殃,水全上這裡來了。
“你看看。”他拉著康熙指著外邊那些個乞丐說道,“這些都是住在高郵湖附近的農民,得,水一發,田一淹,房子一沒統統上街乞討來了,在高郵湖附近情況還要嚴重。”
“這不可能吧,河道總督靳輔為人公正、本分又謹慎,為皇上辦事也是戰戰兢兢,哪裡會出這等紕漏?”康熙有些個不相信,反問了他們一句。
“您不信,自個兒上湖邊看看去吧!”
我們當下立刻結了賬就往湖邊去,到了那裡一看果真如那兩人所說到處是衣衫襤褸的百姓以及上百畝被水淹過的農田。康熙拉住了一個老太太問道:“老太太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湖,湖水衝上岸來,田,家,都沒了,都沒了啊。”她一邊說一邊哭。
康熙茫然地放開了手,看著她蹣跚而去,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我見他臉色不善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怕說錯一句自己會遭到和乾隆的第二任皇后一樣的下場。
康熙氣沖沖地回到了駐地後立刻把福全叫了來,讓我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一遍,我不敢替靳輔說好話,只好把見到的如實重複。
“裕親王,你怎麼看?”
康熙看著福全,一臉嚴肅地問他。福全的臉上也有著不敢置信,看樣子他也不相信靳輔會出這樣大的狀況。“這治水工程十分的複雜,臣覺得這應該只是個別現象,皇上切莫心急,沿途再看看再說吧!”
康熙沉思了一會後才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明日就起程,到下一個縣去。”
當下我們就立刻收拾起了東西準備動身出發,康熙在走時連下兩道諭旨,一是另附近縣開倉放糧救濟高陽縣,二是立刻以假公濟私、翫忽職守的罪名革了原高陽縣令的職,讓他隨隊上京候審。
出人意料的是,寶應縣的情況也是如此,在湖邊視察完後,康熙惱恨地對著福全說:“你看看,這還叫個別現象,兩個縣都是如此,這靳輔真是太辜負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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