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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我還以為是“奇珍異寶”的“奇珍”二字,後來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我沉醉在她帶給我的驚喜之中,突然想起今日也要為二哥選一位福晉,這是我和老祖宗說好的。我開口問二哥可有看中的。其實我當時有些擔心二哥會選她,因為君無戲言。可是我不能想象她變成二哥的女人是什麼情形,因為我知道若是那樣,我恐怕會走上和皇阿瑪一樣的路。
我第一次有些緊張地觀察著二哥的表情,他肅著一張臉不發一語,過了許久之後才搖了搖頭。那一刻,我真的在心裡鬆了口氣,因為我知道,我能留下她了,她,是我的了……
八月,選秀結束之後,按照老祖宗的意思,我正式冊封遏必隆的女兒,鈕鈷祿氏為皇后,我的表妹佟佳氏為貴妃,同時冊封李氏為安嬪,章佳氏為敬嬪,已經為我生下一女的董氏為端嬪,生了皇長子的貴人納喇氏為惠嬪,半年之前剛剛生下皇三子的貴人馬佳氏為榮嬪。而新選的秀女之中,也有赫舍里氏冊封為僖嬪,以及姿容出眾的郭絡羅氏冊封為宜嬪。這麼做既顧及到了朝中重臣之間的平衡,也是給我的子女的一種榮耀。
祁箏雖是在旗的秀女,可是她出生於下五旗最末的鑲藍旗,阿瑪的官位又太低,加上吳雅氏也並非滿州望族,所以我雖然留下了她,卻只能給她一個常在的身份。
其實這一年朝廷的局勢非常險峻,平定三藩之戰正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朱三太子”又不時地在民間流竄,南邊沿海鄭氏反賊則隔岸觀火等待我和吳三桂火拼之後兩敗俱傷他能坐收漁翁之利。我忙於應付朝中的大小事務,難有精力顧及後宮。幸好有心雅幫助我管理後宮,免了我的後顧之憂,她確實是我的良配。
我終日忙忙碌碌,勞累到甚至連她也被我遺忘在記憶深處。直到過年的時候,我才稍微得了空喘口氣,放鬆自己一下。藉著過年的喜慶,我也是忙裡偷閒,帶著小顧子去看看佳瑩。她還是那樣,端莊的笑容,不卑不亢的態度。看著如此變化巨大的她,我有些迷惑。我發現我甚至開始記不清那個曾經讓我的心不安定的女孩的樣子了。我不是不喜歡端莊文靜的女人,只是我直覺是我改變了佳瑩,是我扼殺了那個曾經笑得快樂的少女,這,是我不想的……,所以,我又一次地逃開了。我嘆息著打算自佳瑩那裡離開,心裡卻依然沉悶,我隨處走著想排解自己鬱悶的心情。卻不經意地在一個小院落之中又看到了她。透過開著的窗戶,我看到她站在桌前似乎在寫著什麼。我吩咐跟著的人不許聲張,悄悄地靠了過去,突然在她身後問:“你在寫什麼?”
她似乎沒發現屋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嚇了一跳,手中的筆“啪”的一聲就落到了紙上。她慌亂地轉過身,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粉嫩白皙的臉上還掛著一行淚。她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懼意,我知道她定是認出了我。她緊張地跪了下來,低著頭用有些發抖地嗓音說:“奴才,奴才給皇上請安……”這是我第一次聽她開口說話,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她的聲音,很美。
我開口讓她起身,她緊張地站得離我遠遠的,有些不安地看著我。我給了她一個安撫地微笑說:“你不用害怕,我是看到你認真的樣子有些好奇想知道你寫了什麼所以才走進來看看的。”我說著,拿起桌上的宣紙,第一個印象是她的字很秀氣。
庭院深深深幾許?
楊柳堆煙,
簾幕無重數
玉勒雕鞍遊冶處,
樓高不見章臺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
門掩黃昏,
無計留春住。
淚眼問花花不語,
亂紅飛過鞦韆去。
是宋詞《玉樓春》。我有些驚訝她竟然知道這個,可隨即心裡卻感到有些不舒服,因為這是一首有名的閨怨。我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這是在怨朕嗎?”
她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可她的眼中有的卻不是懼意而是一種豁出去的神情。“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因為過節而想到家中的雙親一時有感而發,那些,那些只是奴才一時胡亂想到的。皇上要忙於軍國大事,自然沒有時間拘泥於兒女情長之中。”她悅耳的嚶嚀縈繞在我的耳邊。她的溫婉乖巧,她的明事理是她給我的又一個驚喜。
我低聲地笑著,憐惜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看著她的眼睛我發現我突然起了逗她的念頭。“你喜歡宋詞?那這兩句你可曾聽過‘鬢嚲欲迎眉際月,晚來妝面勝荷花。’?”
她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我不禁大笑出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