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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們都大了,也漸漸開始不安分了。我對胤礽也真是太過放縱,當初他故去之後我就應該意識到了。胤祄的夭折讓我徹底看清了胤礽,我心痛萬分,下旨鎖拿了胤礽。可比起我對胤礽的忍無可忍,更讓我想不到的是胤祥,他是除了胤礽之外我最疼愛的兒子。我沒想到的是原來他多年來的兄友弟恭全都是假象,我痛心自己怎麼會被他的假仁假義矇騙至今,痛心疾首地下令同時關押他。我在熱河拘禁了所有隨駕的年長的兒子,又派人星夜趕赴京城鎖拿了包括胤禛在內的所有留京駐守的年長皇子,因為我不知道如今我還能相信誰。
嘆了口氣,我放下了手中的籤牌。前幾日回京後就得知她病了,我知道她一定是為了兒子的事急的。我想見她,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此時傷心透頂的她。畢竟親自下旨拘禁兒子的人就是我。
“今日叫散,朕累了。”
“皇上。”
小顧子像是沒聽到我的話,從門外走進來,徑自接過內侍手上的托盤,重新遞到我的跟前。
“你這奴才怎麼回事?朕說叫散你不明白嗎?”
“皇上。”
我煩躁地又說了一遍,只見他的眼神往托盤上瞄去,我心裡覺得奇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托盤上靜靜地躺著一方摺好的雲緞質的錦帕。我一愣,朝他看去,發現他正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我。心忍不住一顫,我伸出手拿起帕子,恍惚間,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我盼了許久的春天,是不是終於要來了?
康熙五十四年十月
西郊暢春園
天才匍亮,一箇中年模樣的姑姑輕手輕腳地從主子的房裡退了出來,大家都管她叫心荷姑姑。她自康熙十九年入宮以來一直都伺候雍親王和十四貝子的生母德妃娘娘,一生都沒有嫁人,是德妃的的親信。她舉止端莊,面板白皙,溫柔的雙眼中沉澱著歲月。雖然眼角有些皺紋,但看得出年輕的時候容貌清秀。她對著早已候在外頭的一干宮女和太監點了點頭,這些服侍皇帝起居的人立刻有條不紊地散去準備伺候皇帝梳洗、著裝。
寂靜的寢宮內,康熙皇帝已經醒了過來,他默默地注視著身邊還在夢中的人,向來嚴肅莊重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微笑。
晃眼間,已經過了七年了,所謂失而復得的喜悅他在這七年裡可以說是深有體會。他不忍叫醒還有些疲憊的枕邊人,輕輕地想要將壓在她身下的胳膊抽出來,可還是擾了她的好眠。她輕“嗯”了一聲,慢慢地張開了眼。還有些迷茫的眼睛看著身邊的丈夫,呢喃了一聲:“皇上,到時辰要起了嗎?”
康熙正自己整理著貼身衣服,見著德妃醒了,忙按著她不讓她起來,替她掖好被角,靠在她邊上道:“你昨夜累著了,朕先起來,你再躺會兒,這裡不是宮裡,你不用那麼在意,朕會讓人守著不讓別人打擾你的。”
德妃那張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臉上突地飛過兩道紅暈,她嬌羞地睨了一眼相伴數十載的皇帝丈夫,卻只換來了他的陣陣低笑。若是換在平日,她定然會拒絕皇帝的提議起身服侍皇帝更衣梳洗,但最近一段時日她總是覺得體虛力乏,即使一夜好眠,到了白日裡也是昏昏欲睡的,更何況昨夜裡被他纏了半宿,如今更是疲憊不堪。她順從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丈夫起身放下床帳離開後再也禁不住周公的召喚沉沉睡去。
康熙輕聲地喚了一聲,早就守候在外的奴才們魚貫而入為皇帝更衣。心荷姑姑眼見放下的層層帳幔知道德妃還在休息,心裡頓時就明白了。她忍不住也覺得好笑,皇上和娘娘都老夫老妻了還是一樣的“恩愛異常”啊。
“心荷。”
冷不丁地皇帝突然開口叫她,心荷趕緊應了聲道:“是。”
“德妃還在睡,你守在這裡不準任何人打擾知道了嗎?”
心荷忍住快要衝出口的笑,低著頭回道:“奴才知道了。”
康熙這才點了點頭,安心地離開了寢宮開始一天的政務活動。早膳時,一旁的內侍端著盛有紅頭籤的托盤供皇帝選擇。康熙略略地看了看,隨手翻動了國子監學政伊爾登等其他幾位朝臣的牌子。
用過早膳後,候著覲見皇帝的朝臣依次進入。伊爾登第一個被叫了進去,他前幾日給皇帝上了道摺子奏請委以滿洲舉人以低職,皇帝一直都留中未發他知道皇上向來重視這類事,所以不給回折必然是要當面叮囑,他索性今日一早就遞了籤牌。跟了引路的太監進了屋子立刻跪了下來請安。康熙戴著一幅眼鏡,正在用左手批閱奏摺。
伊爾登看了心裡不禁感到一陣酸澀,皇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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