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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兮眼中怒火未退,走了幾步後,猛然轉身看向燕烙,聲音壓得極低,“你輕功甚好,能否在眾多禁衛軍的眼皮子底下將郎清夜救出來?”
燕烙和武之銳都愣住,但燕烙瞬間就回過神來,朝安寧兮點了點頭,“君上放心,燕烙會盡力一試。”
負傷歸南昭
安寧兮與武之銳當日便在定嘉皇帝的監視下離開了洛陽,燕烙則悄無聲息的留了下來。至夜晚時,馬車於洛陽城外的茂密山林處停下,等候著燕烙與郎清夜的到來。
月色昏暗,四周幾乎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靜謐的環境讓安寧兮有些不安,她當時一時激憤,讓燕烙一人去營救郎清夜,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車中氣氛沉凝,武之銳彷彿感覺到了她的不安,隔著車簾低聲勸慰她:“君上不必擔心,燕烙輕功超卓,不會有事的。”
安寧兮“嗯”了一聲,黑暗很好的掩飾了她的擔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寧兮與武之銳在長久的靜默中等待著燕烙,兩人都有些緊張起來。這麼長時間了,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像是要轉移注意力,安寧兮突然問武之銳:“平谷關那邊可有訊息傳來?”
武之銳回道:“沒有,看來那邊一切正常。”
安寧兮點了點頭,她走之前吩咐了霍霄一旦戰事有異狀就飛鴿傳書給她,現在還沒有訊息遞來,看來的確是一切正常。
遠處似乎有細微的響動傳來,是馬蹄聲。安寧兮收回思緒,趕緊揭開簾子探身出來觀望,武之銳已經將答案告訴了她:“君上放心,是燕烙無疑。”
安寧兮知道他目力極佳,心中放鬆下來,舒了口氣。
馬蹄聲更近了些,也越發清晰,在這寂靜的環境裡,每一聲砸在地上都帶出迴音來,將氣氛襯得越發緊張。
武之銳在細細的聽了一陣之後,突然轉身對安寧兮道:“不好,君上,似乎有大批追兵趕來了。”
安寧兮心中一緊,往外又探了探身子,最後乾脆整個人都出了車廂,視線緊盯著車後那團模糊的身影,暗暗焦急不已。那些追兵雖然還看不見,馬蹄聲卻已經清晰的傳來,可見與燕烙相距不遠。
武之銳感到追兵的逼近,頓時意識到事態嚴重,“君上,請坐回馬車,屬下好趕車離開,否則被追兵們發現就不好了。”
安寧兮搖了搖頭,“再等等,燕烙就要到了。”她已經看到馬上的燕烙,同時看見的還有她身前橫伏在馬上的人影,想必正是郎清夜。
武之銳見她堅持,只好緊握著韁繩,一臉專注的盯著燕烙的馬匹,只待她一到跟前便立即揚鞭掣馬而去。
沒一會兒,燕烙終於到了馬車附近,武之銳看了看那群快到跟前的追兵,只來得及說了一句“君上坐好”,便已經駕車離開。
這突來的動作讓安寧兮差點跌下車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她立即朝已經趕上他們的燕烙喊了一句:“快上車來。”
燕烙的馬匹已經與安寧兮的馬車並列而行,聽了安寧兮的話,她卻搖了搖頭,“此時怕是不可,後面追兵太多,我還是要將他們引開才行。”她說著,一手提起早已被顛簸的暈乎乎的郎清夜,一手拽著韁繩將馬靠向了馬車邊緣,“君上請退後些,讓郎尚書令先上車吧,等我除去後面的追兵,再上車不遲。”
安寧兮後退兩步,穩住身子後朝郎清夜伸出手來,“郎愛卿,快振奮些,本宮拉你上車!”此時不是顧及禮節時候,保命最重要。
郎清夜聞言微微一怔,猶豫了一瞬,終於強撐起精神,整個人傾斜著身子往馬車的方向滑下,手臂遞給安寧兮。
安寧兮正要拉他,身後有人大聲喊道:“大膽狂徒,竟敢從皇帝陛下手中劫人,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話音剛落,羽箭之聲已經呼嘯而來,安寧兮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將郎清夜推了開去,手臂還沒來得及收回,便感到一陣刺骨的疼痛襲來。
郎清夜原本大半身子已經搭上馬車,現在被安寧兮一推,整個人立即翻滾了下去,燕烙趕緊勒馬,迅速的跳下馬匹將他用力提起。武之銳也停下了馬車,他已經聞到了身後安寧兮身上傳來的血腥味。
“君上,您沒事吧?”武之銳語氣焦急,一邊已經拔出腰間佩劍,擋在了車前。
安寧兮的頭腦有些昏沉,強打起精神說了句:“無妨,趕快將人救走最重要。”而後伸出左手用力折斷右臂上露在外面的箭柄,牽動傷口時忍不住痛呼了一聲,左手趕緊按壓住傷口,整個手掌中只覺得一片粘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