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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小的長方形的天窗上均勻的嵌入了幾根鐵條,午後的陽光便從這天窗中照射進來,給這裡稍稍帶來一絲暖意。
略顯昏暗的環境裡,一個三十開外,相貌樸實的男子神情肅然的端坐於雜堆著的乾草間,眼中帶著戒備看向斜倚在牢門邊的雪衣男子。
“知玉公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許久之後,他終於沉不住氣,先開了口,只因為牢門邊的雪衣男子實在太過隨性悠閒,再這樣下去,他會覺得就算過上一萬年,這個男子還是會就這麼帶著笑意看著自己,與自己比拼著耐心。
“武太傅似乎對我有些成見。”被稱作知玉公子的雪衣男子輕扯嘴角,緩緩吐出這麼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根本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
這個被關在這裡的男子便是女侯的貼身侍衛,同時也是女侯的武學太傅,人稱南昭武藝第一的武之銳。只是因為這次女侯執意追趕東越六公子受了重傷,被護女心切的太后認定護駕不周才關押在此。
武之銳其實並不是對這個知玉公子有成見,只是作為一個常年習武,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他看不慣對方靠面相吃飯的事實而已。
沒錯,這個知玉公子,其實是女侯的面首。準確的說,是最受女侯寵愛的面首。
試問叫心高氣傲如武之銳這般的人,怎麼能夠對他溫文有禮?
話是這麼說,武之銳畢竟不是小孩子,他知道給人留情面,也知道這個知玉公子在女侯心目中的地位,於是他扯了扯嘴皮子,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不敢,武某隻是粗人,說話直接,知玉公子不要介意。”
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要為了在家中等待著自己回去的妻兒想想。也許對知玉公子態度好一些,便極有可能會被放出去呢?就算是再心高氣傲的武太傅,也始終是個顧家的男人。
知玉公子離開原先一直倚靠著的牢門,站直了身子的他不再顯得那麼慵懶,臉上的笑意卻從未消失過,“既然武太傅這麼直接的問了,知玉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今日前來,我只是想知道當日君上在追六公子的時候發生了何事。”
武之銳微帶驚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但還是稍顯認真的作了回答:“君上並未發生什麼事,除了被東越大將一箭射成重傷之外,其餘的都很正常。”
聽了這話,知玉心中暗暗好笑,如果說明知道六公子的真實身份還執意去追捕叫正常的話,那武之銳說的倒也沒錯,只是……
他心裡極其不明顯的閃過一絲愧疚,當時如果不是他的慫恿,女侯也不會那麼執著的去追捕那個六公子了。說到底,自己還是有些責任的。
然而知玉雖然明確知道這個事實,卻絲毫不在意這個結果。
“既然這樣,那何以君上醒來之後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知玉的話剛剛說完,武之銳的臉上便閃現出了驚喜,“你說君上已經醒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就能被放出去了?
知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笑意溫和,“是,而且剛才還差點被人刺殺。”
武之銳一愣,“什麼?有這種事?”
知玉點點頭,溫和的笑容變得有些神秘,“想必用不了多久,太后便會召你回去繼續護衛君上了,畢竟君上已然無恙,且身邊急需要人護衛。”
聽到知玉的話,武之銳的臉上這次是真正的顯露了歡喜。
終於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知玉見他這副模樣,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心裡有些失望。沒想到最接近女侯的人都不知道她這番變化的由來,看來這真的是個難解的謎團了。
其實知玉從現今的安寧兮醒來,不過才與她說了幾句話,之所以這麼快便斷定她已經發生了變化,還是因為安寧兮無意當中露出的破綻。比如她問秦皓人在哪裡,這個問題如果是以前的女侯就絕對不會問出口。
另外一點則是與女侯長期相處中得來的。他在這宮中也住了有兩三年了,對女侯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當眼前的女子突然以一副冷靜的面目面對刺客,用一種冷漠的語調與自己說話時,他便直覺的發現了她身上的變化。
對於一個萬事都要掌握在掌間的人來說,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微微脫離了他的掌控,讓他不得不細細探究。
武之銳見知玉陷入了沉思,臉上卻仍舊帶著溫和之色,只有漆黑的眸子光芒閃爍,不禁有些疑惑。而就在這時,牢門外的階梯處,秦皓從上面往下走來,他剛才一直守在上面的閣樓中,現在才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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