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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與說出來的內容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蒼老的聲音這次猛的咳了幾聲,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許久才開口道:“這的確是他做得不對,但如今天下局勢你也清楚,東越這幾年幾乎年年不安分,西華是它的眼中釘、肉中刺,遲早難免一戰,西華就算兵力再強,沒有有能力的主事者,始終是不行的。”
風翌眉頭微挑,“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做西華的主事者了?”
“不錯,我是有這個打算。”
風翌嗤笑一聲,“可惜我不太想要。”
停頓了一下,蒼老的聲音微微嘆息,“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你孃的事情怪我,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當年的那些事情誰都說不清楚……”
風翌語氣驀然嚴肅,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我娘,尤其從是你口中。”
蒼老的聲音發出兩聲淒涼的笑聲,“翌兒,你要清楚,不管怎樣,你我之間的聯絡都是無法割斷的。”
風翌在袖底的雙手驀地握緊,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所以你該明白我有多麼不願回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蒼老的聲音嘆息不止,“但是你也要記得,當初是我把你從民間帶回王宮,把你撫養長大,讓你進入軍營,而後你才有了今天不是麼?”
風翌這次像是再也忍不住般笑出聲來,只是笑聲十分淒冷,隱隱帶著鐵馬兵戈的肅殺之氣,“你這是在跟我講恩情麼?居然有人會把責任當成恩情施加於人,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站起身來,驀然轉身盯著屏風後的人影,眼神凜冽,“不過你最好記住,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得來的,都是我一次次在於死關頭掙得的,與你無關。”
話音落下,一片寂靜。
蒼老的聲音許久才又響起,只是這次變的有些肅然,“不錯,你說的沒錯,是你自己得來的。既然如此,你就更該坐上這個主事者的位置了。”
風翌沒有回答,只是冷然的站著。
屏風後的人再度咳了起來,許久才平復了喘息,“你就算不為我想,也要為你自己想想,為西華所有百姓想想,如今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坐這主事者的位置?還有誰能讓西華所有人免於被奴役的命運?難道你希望你從小生長的地方變得生靈塗炭?”
風翌心中微震,他的確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西華變成那副模樣。
屏風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人影慢慢坐了起來,雖然隔著屏風,卻仍能使人感到他銳利的目光。“翌兒,我以西華所有,換你一個稱呼,只要你願意,西華的一切便都是你的。”
風翌凝神看了看那道身影,然後舉步慢慢朝屏風後走去。屏風後的軟榻露了出來,端坐在上面的老人花甲年紀,一身褐色華服,鬢角微白,眉眼細長,模樣隱約可見當初的俊朗,只是臉色蒼白,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風翌靜靜的看著他,他也靜靜的看著風翌,彼此都沒開口,只有視線在比拼著耐力。
風翌早已想到他的目的,他曾經丟下一切離開過,但結果卻是險些喪命。既然上天不仁,對他諸多不公,那如今他便一件件拿回來。可即使要接受,也要讓眼前之人覺得這是理所應當,因為這些原本就該屬於他。
時間過去許久,風翌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而後緩緩單膝跪地,說出的話字字清晰:“如你所願,父王……”
一語既出,塵埃落定。
當日,西華的國書快馬發往各國,而最早到達的則是南昭。
南昭王宮裡,郎清夜已經歸國,正在向安寧兮彙報四國簽署歸附條約時的詳細細節。安寧兮坐於書房中,眼睛瞄著窗外的一叢花木發呆。
“君上,君上……”
安寧兮回過神來,看向郎清夜,微露笑意,“郎愛卿彙報完了?”
郎清夜點了點頭,“君上在想什麼,竟想得這麼入神?”
安寧兮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次你做的非常好,是時候該給你丞相之位了。”
郎清夜趕緊拱手,“為南昭盡忠是微臣的本分。”
安寧兮剛想說話,武之銳從門外走了進來,朝她行完禮後,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遞了上前,“君上,這是西華髮往各國的國書,剛剛快馬送來,請君上過目。”
安寧兮聽到西華二字,趕緊接過信件,拆看粗粗瀏覽一遍之後頓時驚愕。西華宣佈了風翌死而復生的訊息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信中居然還說了風翌竟是西華王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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