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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苑門外,見姬太后已經進門,她悄悄貼近,攀上了宮苑圍牆,正好旁邊一棵大樹的樹冠延伸出來,擋住了她的身影。
撥開眼前的樹枝朝院內看去,入眼可見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殿門前和宮苑門口一樣,沒有半個宮人。燕烙正在奇怪這裡的主人是誰,就看見姬太后已經直接進了竹林,可能是傷還沒好的緣故,胡公公扶她走的很慢。
燕烙凝神透過層層竹枝看去,只見竹林當中的石桌邊坐著兩人,正在下棋,一人褐色侍衛裝束,側臉可見粗獷剛毅,彷彿有些熟悉。另一人卻是白衣勝雪,背對著她看不清容貌。
聽到姬太后的腳步聲,兩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來人,而後皆都起身拜倒在地,“參見太后。”
姬太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跪在地上的知玉皺著眉頭。這樣容貌無雙的男子,也難怪寧兒會這麼迷戀,只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輕輕咳了一聲,嚴肅了神色,只是因為有傷在身,說出的話雖冷淡卻有些有氣無力,“知玉,哀家是專程來找你的。”
知玉聞言微微一怔,頭卻仍舊恭敬的垂著,“太后有話請吩咐。”
姬太后微微轉過身子,朝一邊走了兩步,沉聲道:“你可願出宮去?”
知玉皺了皺眉,他身後的秦皓已經猛然抬起頭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知玉察覺到他的動作,手朝後輕輕向下按了按,示意他沉住氣,這才又轉頭看向太后,“太后因何有此一說?”
姬太后轉身看他,言語中帶了不悅,“寧兒是一國之君,馬上便要年滿二十了,如果仍舊養著你這樣一個面首在宮中,試問諸國之中誰還願意前來提親?”
知玉漆黑的眸中帶了一絲笑意,點了點頭,“太后言之有理。”
姬太后見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越發不悅,“知玉,哀家不管你之前用了什麼手段讓寧兒如此迷戀你,但時至今日,哀家不得不管了,你還是給哀家一個答覆吧。”
知玉微微笑了笑,“太后身為人母,為君上著想無可厚非,只是此事不該知玉做決定,知玉是君上的人,是留是走,自然是由君上說了算。”
姬太后聽了這話,頓時被噎住,甩了一下袖子,憤憤的道:“原來你已經知道寧兒不肯將你送出宮去了,所以才如此囂張是不是?”
知玉愣了一下,眼中光芒難辨,許久才又笑了起來,“君上如今已不似當初那般在意我,怎會不肯將我送出宮去?”
這話似問似述,說出的內容明明該是無比悽怨,在他口中道來卻是淡然無比。
姬太后聽了這話,怒氣稍減,嘆息了一聲,“哀家又如何知道,她的心思哀家是越來越不瞭解了。”
燕烙看到這裡,大致明白了些,原來那個雪衣男子竟是女侯的面首,她倒還是第一次知道宮中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可惜知玉此時在她側面方向跪著,額前的碎髮擋著側臉,叫她根本看不清其相貌如何。
姬太后此時大概已經知曉了知玉的意思,只要安寧兮不發話,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宮中的。可是想要安寧兮鬆口,怕是很難。她想到前日清晨安寧兮聽到要將知玉送出宮去的表情和語氣,又嘆了口氣。
身為母親,無非是希望女兒能有個堂堂正正站在她身邊給她扶持和愛護的丈夫,所以她才會悄悄前來見知玉,希望他能答應她出宮去。那樣到時候也可以跟安寧兮說是他自己願意出宮的。可是現在知玉也不鬆口,便叫她十分為難。
想了想,她又看向知玉,“這樣吧,你如果願意出宮去,想要什麼,哀家都會盡量滿足你。”
知玉這次笑意明顯加深,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太后厚愛,只是對知玉來說,世間萬般財富也抵不上君上的寵愛。”
“你……”姬太后一時無言以對,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示著她的氣惱,許久才賭氣般說道:“也罷,你們兩個誰都說不通,哀家不管這事就是了。”說完,也沒叫胡公公攙扶,徑自轉身離去,胡公公嚇的趕緊追上前去扶她。
秦皓這才起身,趕忙走到前面扶起知玉,知玉身子孱弱,跪了這麼久已經有些疲倦,但是臉上卻帶著輕快的笑意。
“公子,你怎麼還笑的這麼開心,太后可是要趕你出宮啊。”
知玉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秦皓,笑意不減,“我只是覺得有趣罷了,女侯如今……”他的話音頓住,猛然轉頭看向宮苑圍牆,卻只可見搖晃不定的樹枝。
秦皓見他皺著眉緊盯著圍牆,奇怪的問他:“公子,你在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