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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她腳下的是蕭如忠。他之前以為躲入王宮能保住一命,豈料王宮也被攻破,他當然要尋機投誠。
蕭如忠聽到安寧兮的問話,趕緊回答:“下官一直在等候女侯的到來,總算是盼到了。下官這就帶女侯去見楚業祈那個亡國之君。”
燕烙皺了皺眉,滿臉鄙夷之色,要不是懷中還抱著孩子,差點就要衝上去給他一鞭。
安寧兮卻只是看了他一眼,抬腳就走,“本宮不勞蕭大人大駕,本宮知道他在哪裡。”
蕭如忠還想說什麼,安寧兮卻突然低頭朝他笑了笑,“蕭大人還不走,是想等南昭軍過來麼?到時候本宮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完這話,安寧兮便轉身離開,蕭如忠被她這話嚇的趕緊爬起來去找出路了。
前方已經可以看到那座帝君臺,下方四周圍著整齊的西華軍,風翌單手負在身後,站在一邊,當中位置,楚業祈身著玄色朝服,手中寶劍點地而立,垂著眼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他果然在這裡。
所謂帝君臺,是他想要將來一統天下之後登基祭天時的場所,這個地方是他夢想的寄託,他怎麼會不在這裡。
安寧兮心中冷笑,楚業祈,你的心裡果然只有權力和江山。
西華軍從中間往兩邊散開,慢慢的騰出一條路來,安寧兮從當中緩緩走來,一步步踏上臺階,登上了帝君臺。楚業祈緩緩抬起雙眼,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眼中的沉靜終於被打破。
安寧兮卻只是掃了他一眼,便朝風翌走去,笑著問他:“我贈與你的那把霜華劍可帶了?”
楚業祈聽到她的話,身子一顫,眼中露出悽楚之色。霜華劍,如今她竟然贈送給了另外一個人。
風翌朝安寧兮點點頭,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神色,見她似乎並無異樣才放下心來,轉頭吩咐一個士兵去取劍來。
劍很快就送到,安寧兮一手拿著那把劍,又走到楚業祈的身邊,風翌神情戒備,注意著楚業祈的動作,生怕他會出手傷害安寧兮。
楚業祈看著她苦笑了一聲,“清兒,我都弄清楚了……”
他都弄清楚了,昨晚宮城被進攻之時他便弄清楚了,他聽到了郭慧月驚恐的自言自語,也終於知道了自己以前犯下了多麼離譜的錯誤,所以他帶著劍在這裡站了一夜,再也不願意見自己妻兒一面,好像那樣就可以忘記過去。
安寧兮不置可否的一笑,“弄清楚了又如何?楚業祈,日久見人心,我若沒有受那些苦痛,怎會知道你並非我的良人。”
楚業祈眼神黯淡下來,悲愴的笑了起來,“不錯,不錯,若不是我對你心生懷疑,怎麼會讓有心之人有機可趁?是我一手造成的,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他單膝跪下,手中的長劍也扔到了一邊,然後取下頭上的金冠,髮髻鬆散開來,一副罪人模樣,而後抬頭注視著安寧兮,眼神悲涼,“清兒,就由你親手結束這一切吧。”
安寧兮在他眼前拔出劍來,緩緩架在他的肩上,卻沒有動,一直靜靜的看著他。四下的人都看著這一幕,個個都集中精神凝視著,風翌和燕烙也是緊緊地盯著這邊。
楚業祈又看了一眼安寧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安寧兮卻仍舊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裡沒有一絲波動。
許久過去,她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從心而發豁然開朗一般,手中的劍也收了回來。楚業祈微微一驚,睜開眼看著她,安寧兮仍舊在看著他,卻像是透過他看到了其他是人和事。
“原來如此……”良久過去,她只發出這聲低嘆。
風翌原先還有些擔心,此時見到安寧兮的神情,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安寧兮退開兩步,看著楚業祈,似嘆息般笑了起來,“你已經失去了一切,又何需我來結束這一切?那些與你有關的過去都已經與我無關了,這一切又為何要我來結束?我已經不是蕭如清,我是安寧兮,又或者,我只是我,我已經有了我自己的生活,再與你無關,也再與過去無關,你若是想要結束,便自己動手,我不會阻攔,也不會幫你動手。”
安寧兮突然覺得心中一陣輕鬆,轉頭朝風翌笑了笑,而後走到了一邊。
楚業祈神情頹唐的跌坐在地上,輕聲喚了一聲:“清兒……”聲音瞬間就隨著風聲散落在空中,支離破碎。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安寧兮,突然在原地大笑起來,聲音滿是悽楚和悲愴,越笑越止不住,喉中的聲音漸漸粗啞,眼中也落出淚來,還是繼續笑著,被風揚起的頭髮卻在這瞬間寸寸枯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