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對他我一直心有愧疚,他以真心待我。我卻虛情假意、別有打算。本想我們都還年輕,往後日子還長。到時候我再向他道歉。卻不想……如今我只能抱著這無邊無際的遺憾愁苦一生。這到底是天意還是人事?我終究弄不明白。
現在回想起來,他當初是多麼健康。抬手在我臉上隨便那麼一摸,我就滿眼金光的趴在地上了。雖然我沒有受虐癖更不喜歡捱打,但我真的不恨他。避開和莫言打賭的遊戲不談,我確實很欣賞他。當時我光顧著和那個青樓小歌女拉拉扯扯沒有多想,現在回憶起來,那時大廳裡客人不少卻沒有誰上來阻止我,而譚瑾進門後二話不說就先把我拉開,在我出言不遜時,他竟想都沒想就一嘴巴甩了過來。他真傻,萬一我是哪位王公貴胄家地混賬公子,豈不要惹麻煩?那份正義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仔細想想,莫言為什麼要和我打那個賭?是不是他也覺得譚瑾很好,怕我真的動心?我不明白,也沒必要明白了。
“什麼病?”
“天花。”凌霄忽然哭了起來,“幸好你沒有見到他臨死的樣子,他一定不想讓你看見。”
我知道天花是種很要命的病,一旦染上就算僥倖不死也會留下難看的痘疤,而且很多死裡逃生的人從那以後便失明、失聰。興許死亡還是最好的結局?“那後事?”
“後山的小屋連同屍身一起燒了,是師叔自己要求地。”
“我去換衣服。”這個時候他都穿白色的粗布衣了,我再穿鮮豔精緻的衣物就太不合適了。
“別換,就這樣吧。”凌霄拉起我大紅團花地衣袖,悽然一笑,“他喜歡你這樣,說你比雨後牡丹還美。”他指指角落的櫃子,“開啟,裡面有個小木盒,拿過來。”
我乖乖照辦了,把盒子放到床上。凌霄開啟盒子,裡面赫然是一方繡著紅牡丹地絲帕,嬌豔欲滴、栩栩如生。“名花傾國兩相歡,拿著吧。”凌霄拉過我地手放在盒蓋上,“這是你離開後他交給我的,他早就想給你,但怕你不肯接受,就讓我再見到你時轉交給你。結果剛一見面你就高燒不退不省人事,我只好去找莫言。有莫言在,我自然更不方便給你,我不想你為難。如今斯人已逝,過去種種都成陳跡……”
“別說了!我算什麼傾國,我要是連國都能傾,也用不著讓你們為我勞心勞力了。”我終於在他趕倪萍蓋朱軍地煽情後,嚎啕起來,“我就是頭豬,我只配拿來燉粉條。我對不起他,你拿我做成祭品吧,免得他黃泉路上捱餓!”
他決定先去武當派祭奠譚瑾,然後帶我和雲清回家,回他真正的家。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準備了路上所需的一切。
香車寶馬,除了這四個字還是這四個字,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形容眼前的這些。兩匹拉車的馬毛色光澤,體態均勻,連我這外行中的外行都能看出是好馬。它們倆呼扇著睫毛濃密的大眼睛,不時鬱悶地甩甩頭,好像對拉車這種有損身份的下等馬乾的差事頗有不滿。車子很大,除了桌子、錦墊,還有一張軟榻,軟榻下面除了食物和水,大部分都是我的衣物首飾。我坐進車裡,懷抱著裝有絲帕的木盒,與雲清木然相對。
原本我以為坐豪華車會很爽,結果也不過爾爾,躺久了照樣頭暈,坐久了照樣尾巴骨疼,我翻來覆去換過幾個姿勢非但沒舒服,反而渾身都疼了起來。雲清像看猴子一樣盯了我半晌,掀開簾子和凌霄嘀咕了幾句,之後沒過多久車便停了。他們說讓我下去走走。湖水很綠,是我最最喜歡的湖綠色,岸邊有小朋友在風箏,熱鬧得很。我拉著雲清打水漂,凌霄就遠遠地靠在樹下,一身素白,手裡端著我的小木盒。雲清看放風時間差不多就把我拎了回去,完全一副牢頭架勢。
“明珠,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凌霄一手拿著絲帕,一手指著盒子裡面問道。
我湊過去,發現裡面有張字條,是譚瑾的筆跡。“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就是說某地在搞市政工程建設斷路了,沒辦法就只好改走水路。”
凌霄把雲清哄去外面趕車,和我坐在車廂裡玩猜字謎遊戲。他堅信這幾個字別有玄機,非拉著我和他一起拆字、組字。
可我認為這句話就是字面意思,因為這是寫給我的,不是寫給他的。我腦筋沒他好使,也不像他這麼愛琢磨,跟我玩字謎還不如對牛彈琴呢。難道我又被誤會大智若愚了?這年頭想當個傻瓜都這麼難,真是沒活路了。
第九十五章 愚人被愚
第九十五章 愚人被愚 地也,你毀人姻緣何為地;天也,你硬拆CP枉做天。唉,只落得兩淚漣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