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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失神的眸子猛得回覆一絲清亮,子沐側身半眯著狹長黑眸默默審視著她,忽明忽暗的眼光中讓人看不出思緒。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悠悠的望著面前這個平淡無奇的臉,子沐若有所思的蹙緊眉頭。
“我叫夜月,家在烏石鎮,與弟弟夜星來城裡為姐姐置辦點娶妝,順便來看望水鏡大師。”機械的回應著,水月仍然垂著頭,一副謙卑的模樣。
“夜月?”微揚起眉峰,他疲憊的笑了笑:“你們二人真是姐弟?怎麼相差會這麼大?弟弟功夫不俗,一看就不是什麼山野拳腳,而你這個姐姐,更是談吐不凡,見了本太子居然也是不驚不慌,不像是平常人家吧!”膠著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望著面前的女子,平靜無波的眸子帶著淡淡的哀傷。
聽著子沐的話,水月是越來越心慌,子沐心細如髮,再這樣下去,難免不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正為難間,就聽的一旁的白暮風開口說道:“殿下,既然不是,就回了吧!三皇子就要到鳳和了,蒼將軍還在等著與殿下商議呢。”不知怎的,他眼角餘光掃過一旁那嬌小的身影,心底懷疑卻越來越重,不想讓子沐再停留下去,連他自己都不知在擔心什麼。
沉默著轉過身去,子沐仰頭對視上那慈眉善目的佛陀,他不甘心,不甘心啊。無意中看到那張字條他就欣喜若狂,那娟秀的字型,他只見過一個人寫過。他以為,他以為老天又把她送了回來,卻不想又要開如此玩笑。不,他軒轅子沐不會沒有要不到的東西,哪怕擋在他面前的是佛,他也要滅、、、“太子殿下還有什麼事嗎?”水鏡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子沐隱在袖袍中的手微微一抖,轉身對上了他的眼,唇角淺淺半彎,緩緩說道:“是本太子魯莽了,還請大師原諒。我以為,以為找到了一位故人、、、”因為失望,他的噪音帶著淡淡的哽咽,說到最後竟不能言語,只得長嘆著望著遠處。
“呵呵、、、哈哈哈、、、”水鏡大師忽得仰天大笑,他微一施禮,朗聲道:“太子殿下果真人中龍鳳,謙恭有禮,對錯之間竟也如此自若。貧僧佩服。”說罷雙手合十深居一禮,眸裡是異樣的光彩,柔聲說道:“找到便是沒找到,沒找到即是找到,太子不用太過執著。”水鏡的目光是那麼深沉,一時間竟讓子沐有些恍惚。
“多謝大師指點,今日打擾了,改日再來向大師請教。”說罷抬腳往外走去,路過水月身邊時停了下來,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用一種只有兩個才能聽到的噪音輕聲道:“姑娘給本太子的感覺好熟悉,今後若有緣,必還會相見。你也叫月兒?真的是很巧,不是嗎。”
低垂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只等子沐一行人都離開之後,水月這才覺得腳下發軟,跌坐在佛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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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冷風將房間裡那搖曳了一整晚的燭火吹得忽明忽暗,天際微明時才漸漸息盡,在最後一滴蠟油流盡之時燭芯爆燃炸出明亮耀眼的光,將屋裡那個孤寂的身影對映的分外清晰,卻又轉瞬即逝。
屋裡一下暗了許多,水月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脊背,默默望了眼透進來的亮光,站起身推開了楠木的格窗。頓時,耀眼的光線刺痛了她的眼,半眯著眼,她能看見了空正在不遠的井邊打水,見她推開窗,便放下木桶淺淺笑道:“水月姑娘早,夜星說他出去一會兒,會在你早餐前回來。”
已經深冬的風吹的她臉上生痛,這才想到自己沒有帶上面具,見了空一點也沒有奇怪的表情,不覺心中疑惑,脫口道:“了空師傅認得我嗎?難道你不覺得我的樣子變了?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奇怪?”
“眾生皆有皮相,貧僧認得姑娘就可,又哪管你有什麼樣的皮相。”露出雪白的牙齒,了空笑得純淨。用竹擔子挑起木桶,他又說道:“師傅讓你在這靜園寺中不用成日裡帶著那個東西,玉宵宮主的面具雖好,可也不能久用。”
“呃?、、、”原本壓抑在心頭的鬱積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看著了空漸漸遠去的背影,水月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是啊,只是皮相罷了,換了面孔又如何?她還不是一樣會碰到,可見這只是自欺欺人,就如同子沐走時說的話,連她自己都以為,他已經認出她了。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吧。
重又坐回銅鏡前,她開始細心梳理著長髮、、、未多時,就聽得夜星推門而入的聲音,然後是迫不及待話語:“師傅交待的事都辦的差不多了,如沒什麼意外,再過三日,我們便可以回去。”水月只覺眼前人影晃動,夜星那張好看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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