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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蘭哭夠了,方拿手帕輕輕抹了眼,側頭看著秦鄴,滿面著急,“老爺,不是婢妾對太子有什麼意見。太子貴為未來的一國之君,地位自是無人能比。可是,素聞這太子殿下宮中美人如雲,是個喜新厭舊的主兒。我們雪兒又是個那般脾氣,嫁過去定是討不得好的啊。”
秦鄴沉眸鎖眉,看著桌面上攤開的雜亂紙張心頭也是煩躁萬分,“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
可如今太子只是口頭說了說,還未報到皇上那裡,或而他只是心血來潮說說而已。就算真的聖旨下來了,我們又如何能抗旨的了。”
聞言,綺蘭愈發的心急氣促,低眸難受地往秦鄴身上靠去。秦鄴溫柔攬著她,兩個人俱是頭疼萬分。
可這事能怪誰?太子好色,這朝中幾人不知?
而他來府中這麼多次,哪次曾遇到過秦靜雪?偏偏秦靜雪自己不懂規矩,明知道府中有客人還往書房裡衝,過撞上來的兔子,太子不逮住豈不是傻了?
這般想著,秦鄴也是氣不過,憤憤說了句,“這事怨不得任何人。雪兒都這麼大了,做事還無規無矩的,沒個輕重。若是那日她不那般急衝衝地跑來,或是來之前著人通報一聲,哪裡會撞到太子?說來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聽到這話,綺蘭心裡豈會好受,當下直起身不置信的看了秦鄴許久,才一抿唇哽咽道,“老爺怎的能說這話?雪兒如今的性子,不也是老爺寵出來的?都成了這般怪她有何用。”
秦鄴眉頭一皺,似是有所怒氣,但在看見綺蘭含著淚的美眸時還是消了下去,長長吐了口氣,道,“是,是我太寵她了。”
綺蘭默然,片刻後才喃喃問,“難道就沒辦法了?”
秦鄴亦是沉默,空著的一手擱在椅子把手上,無節奏的輕輕釦著,時快時慢,像極他此時毫無章法的情緒。
空氣一時安靜的似乎都能聽見香爐裡嫋嫋升起的煙霧,輕柔撕扯在空中,又化作一張張網,纏縛住兩個人的心。
“老爺,婢妾想到一個辦法能幫雪兒。”
“什麼辦法?”
屋外,因為秦靜雪醒來後想尋綺蘭,秦靜雨便替她來尋,剛剛到了綺蘭房門口,聽見裡面秦鄴在說話,想了想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門口站定。
屋裡,秦鄴抬眼著著綺蘭,綺蘭則似乎掙扎了一下,方緩緩道,“老爺似乎忘了,雨兒和雪兒是雙生姐妹。”
秦鄴黑眸沉沉,似乎隱隱聽出什麼。
“不如讓雨兒替了雪兒,嫁給太子。”
呆在門外的秦靜雨乍然聽見這麼一句,整個人驀地一僵,像是忽然被人推下了冰窖,從頭到腳冰凍一片。
屋裡,綺蘭還在細著聲說到,“雨兒和雪兒長的相似,屆時太子若是問起,老爺只需說當日認錯了人,撞到他的其實是雨兒。而雨兒害怕被老爺責備,就沒糾正。”
秦鄴沉默,綺蘭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雪兒性子驕縱,吃不得虧,嫁去東宮肯定是要受苦。而雨兒素來謹慎,性子又極溫婉的,嫁去東宮我也放心。”
秦靜雨站在門外,手指緊緊的攥著衣服,攥到指節泛白,卻還是聽不到秦鄴的回答。牙齒緊緊咬住嘴唇,此時恨不得推了門直接進去。
“這個法子——”安靜到折磨人的氛圍裡,秦鄴終於慢慢出了聲,語音低啞,說了半句話便拖長了語調,又頓了許久才似是下定決心般說到,“罷了,也只能這樣了。”
也只能這樣了。
六個字傳進秦靜雨耳中,猶如最後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將她狠狠推往懸崖深處,直直墜下,沉入深黑,再也爬不起來。
這便是她的父母啊,為了她的妹妹,竟要以她的幸福作為交換。
秦靜雨輕輕閉上眼,轉過身,迎面冷風吹來,襲上眼角嘴邊,合成化不掉的冷意。
別樣朱門 「轉」 第七章 菡萏誘主(一)
太子提親的事大約真的如王嫣所說,只是口頭一句。如他那般的人,說不定轉眼又看上別的女子,自然也就不太記得秦靜雪了。
所以,這幾日太子再未曾來過秦府,綺蘭和秦靜雪自然大舒一口氣,唯有秦靜雨在連著幾日沒發現太子出現在府中時,只是微微笑了笑,眸色冷淡。
無人再提,眾人只道是這事不過太子一時興起,便漸漸的也不再談論。
正月十六。
新年收尾,一切都回到年前的摸樣。上朝的繼續上朝,無聊的也繼續無聊。
溫嫋坐在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