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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摸不著後腦的樣兒,微揚嘴角牽起點譏誚,揚聲道,“瞧見沒?柿子揀軟的捏——母后和奶奶們不在跟前,就當本公主好糊弄呢!”
重重一拍扶手,又冷笑,“還不繼續前行,都愣著做什麼?難道真要等著別人去嚼舌根子,讓母后和奶奶們親自出來接我麼?”
莫禮清(炫)恍(書)然(網)大悟,忙催促扛輦太監們向景陽宮前進。地上跪的那批人前一秒還不住朝這邊偷瞄,後一秒聽見她這些話扔出來,駭得連頭都不敢抬。
到門前,輦方落。紅笑歌便見一行人正從院裡往這邊走,為首的便是那皇后淑蘭。
只見她凌雲髻高聳,戴一頂金燦燦龍鳳珠翠冠,旁又有三十六翠葉簇八蕊牡丹珠花環繞。身上穿的是真紅闊袖龍鳳紋雲錦衣,大紅灑金羅裙。端地是絢麗奪目,貴氣逼人。
兩條黛眉描得斜飛入鬢,無端帶些殺氣。眉心獨貼一枚菱形金花鈿,合著那狹長鳳目倒好像渾然天成的三隻眼。
再加上那白馥馥的臉,紅豔豔的唇,真正美到觸目驚心,令人望之心神一凜。
與之相較,無論是身著淡青緞紋蘭草衣裙的應太妃,還是一身棗紅錦繡海棠花常服的紋太妃,都顯得樸素異常,好似特地來充當陪襯的草葉一樣。
紅笑歌暗暗咂舌,打個馬吊還弄這等妝容,只怕財神見了也會被嚇到屁滾尿流,不敢近身。
腹誹完畢下輦來,硬是等著淑蘭等三人跨過門檻才笑呵呵地道,“原來是母后和兩位奶奶啊!我還尋思是打哪跑出來這麼三個大美人,這般閃閃動人!”
既不自稱兒臣,也不行禮,上去就挽住淑蘭的手臂,口中還笑道,“來來來,讓我也沾點光——小莫子,瞧瞧我們可像那畫上的四大美人?”
旁邊的一群人趕忙低頭掩飾抽搐的嘴角。莫禮清強壓笑意應道,“像!像極了!”
淑蘭和兩位太妃畢竟臉皮薄,霎時便連厚粉也遮不住那鋪天蓋地漫上來的紅暈。
她卻不依不饒,“屁!像什麼像?她們不過是畫,我們可是活生生的美人!”
莫禮清差點笑出聲來,點頭如雞啄米,“是是,公主說的是。”
見她全不像初會那日懂規矩,且言語粗俗,尊卑不分地胡亂調笑,這三個素來高高在上的女人都不由得暗暗皺眉。
淑蘭生怕紅笑歌繼續這般沒皮沒臉,叫宮人們看了笑話去,無心再計較禮節問題,拍拍她的手,勉強擠出點笑,“外頭太陽大,你身子又不好——嫻雅居里已備下甜湯,咱們到那兒再說吧。”
紅笑歌爽快地應一聲,一行人又往後殿行去。
這兒的格局與麟祥宮相仿,都是三進院…院中有房,房內又有多間小屋。
因此在外瞧著,正殿後殿加上東西配殿只十八間房,實際卻足有九十間屋子。若是把每間正房兩側的耳房和宮人住的廂房都算上,哪怕住進一個連的人來都綽綽有餘。
只不過皇后僅此一名,整個景陽宮都是她的地盤,不必如妃嬪般九人共享一宮——連慶祥宮那等和親公主的暫時住所也有十間殿,而妃嬪們的一宮卻只有九間殿。地位高低單看地盤大小便已一目瞭然。
所謂的嫻雅居,乃是二院中的一間偏殿。不是正式待客之地,正廳陳設便不像正殿那般莊重嚴肅。
廳中頂顯眼的就是座紫檀木鑲嵌金絲楠木的牡丹屏風。轉到後面去,便見著扇月洞小門。再往裡,暗紅絨毯蓋著四四方方一張桌,桌中央已擺著白晃晃一堆象牙牌。
紅笑歌頓時“驚喜”地叫起來,“原來母后和奶奶們也玩這個——不早說,害我這些天悶得要死!”
不等淑蘭等落座,她已毫不客氣地坐了,還拿手把牌搓得嘩啦響,“這可是個好東西啊!以前只有那馬吊牌,牌少又費腦……要我說啊,父皇真該下旨把發明這新玩意的人找出來,好好獎賞一番——咦?桌布這麼厚,一會兒打起來豈不是沒聲沒響?”嘴裡說著,伸手就要去揭。
淑蘭急得直瞪眼,應太妃忙攔道,“沒聲響才好——你父皇素來不喜宮裡頭的人玩這個……”
紋太妃也幫腔,“動靜大了,外頭來人也不曉得。要是叫人闖進來見著,那可就……”
紅笑歌這才鬆手,看她們還站著,又笑道,“不揭就不揭嘛。母后,兩位奶奶,你們快些坐下好開局啊!”
破籠卷 第二十四章 馬吊風雲(二)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可淑蘭和兩位太妃如今卻覺得這俗話還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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