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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奶奶再陪我玩幾圈吧!說不定下把我就贏了呢?”紅笑歌像是沒看見她們的眉眼官司,忙附和道。
紋太妃氣結,不肯再多言語,只垂眼自顧洗牌。
她這人一向如此。心腸軟,愛護短,旁的事卻從不肯與人爭長論短。一旦不開口,存在感弱到無以形容。
她是先皇在世時入宮的最後一批采女。因其性情溫順,又自甘淡泊,倒頗得先皇喜愛。
先皇后對她百般試探,亦篤定她這性子興不起什麼風浪。不到半年便把她從正八品采女一路提上正一品貴妃之位。眾妃嬪這才發覺宮中竟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可未等集中火力來攻打,先皇已舊疾復發。下旨疏散後宮眾妃嬪,惟留下她與應太妃兩人給先皇后作伴。臨終前還特意囑咐紅少亭好生相待——這也是“四大惡犬”臭名遠揚,紅少亭也佯作不知的原因。
但,就算春雪等都在這兒,她們也不敢對皇后和應太妃有所不敬——遇上這兩個人,紋太妃不忍也不行。
正洗牌,卻聽外間有宮女急急道,“大皇子,公主已經回宮去了。裡面就皇后娘娘和兩位太妃娘娘——哎,您別……”
後頭的話還沒說完,紅子安已風風火火衝進內室來,一見紅笑歌就撫掌大笑,“皇妹果真在這兒!”
淑蘭等被驚出一身冷汗。他卻似瞧不見那三個沉下來的臉,非但不行禮,反指著追進來的那個鵝黃衫宮女斥道,“狗奴才!皇妹明明在這兒,你還睜著眼說瞎話!”
那宮女乃是應太妃跟前最得歡心的畫眉。他不看主人就打狗,應太妃自是氣得臉發白。
淑蘭這日手風不能說不好,卻連十六把都叫紅笑歌攪黃了。正愁一肚子氣沒處撒,紅子安偏就自己撞到槍口上來!
她頓時冷冽了眉眼,就要開口斥責。可目光落到從外頭走進來的那兩個年輕男子臉上,不由得一愣,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裡去,“易兒,靖兒,你們怎麼也來了?”
紅子易望她們一眼,訥訥地答道,“回母后的話,皇妹讓我們在兆安宮等她,結果一直沒回來,大皇兄等不及,就……就……”
“就無視宮規,亂闖後宮?”淑蘭擰緊眉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這兩個兒子都非她親生,但較之大皇子紅子安,他兩個在她心裡的份量卻重得多
淑蘭成為皇后之時,紅子安七歲。若非前一位皇后病故,她也沒機會做成國母。而接手一個念念不忘親孃的孩子,當然不如自己生一個。可惜天不從人願,為後六年肚子也不見動靜。
“恰好”紅子易之母媛妃與紅子靖之母安嬪,都在誕下麟兒後不久因“病”一命歸西。她就順理成章得了兩個兒子。
恨只恨這紅子易越大越木訥。跟別人談古論今就滔滔不絕,一見了她和紅少亭就像老鼠見了貓,話都講不清楚!
要不是還有個
“都是一家人,母后何必生這麼大的氣?”紅子靖對這種場面早是見怪不怪。
扯著紅子易一一見禮完,走近來扶著她的肩,眼睛卻望著紅笑歌,口中輕笑道,“皇妹在此逍遙,倒叫我們好等……玩了這麼久,怕是贏了不少了吧?”
淑蘭的眉頭舒展開來,笑容爬上臉頰,帶了幾分寵溺,“哀家也不知笑兒與你們有約在先……你就別再打趣你妹妹了——四圈下來,哀家沒贏也沒輸,你的兩位奶奶倒是贏了不少呢。”
紅笑歌一聽就苦起臉來,拽住她衣袖直晃,“母后怎麼把這糗事也說給皇兄們聽?”掃眼他三個,又皺皺鼻子,“不如三位皇兄也坐下來一起玩?找個人另湊一桌也好——你們再逗著母后說話,我連翻本的機會都沒了!”
“翻本?你要翻什麼本?”門外驀然傳來紅少亭蘊著笑意的聲音。眨眼工夫,人已出現在屋裡,不等他們行禮,擺擺手,“免禮。屋子不大,人倒不少……你們在玩什麼?”
淑蘭和兩位太妃慌了神,可此時收拾殘局已來不及,只得低頭不語。紅子靖輕輕一捏淑蘭的肩,衝紅少亭微微一笑,“回父皇的話,母后和奶奶們怕皇妹悶,特地陪她玩兩圈……”
真混蛋!居然輕描淡寫把事情推到她身上!紅笑歌心裡暗罵,好似聽不出那話中的意思,起身來抱住紅少亭的胳膊就往另一張桌子那邊拉,“父皇來得正好!我正說再湊一桌不夠人——父皇不介意陪我玩會兒的哦?”
“沒規矩!怎麼又一口一個‘我’?”紅少亭低聲斥道,一瞥不吭聲的淑蘭,眼底有抹異色轉瞬即逝,“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