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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得意地一瞟他,笑嘻嘻地把傘全傾到紅笑歌那邊去。莫禮清倒是很識大體,一聲不吭地退去後頭跟著。
天灰濛濛的,風裹著寒意嗖嗖地直往人的脖領裡鑽。
紅笑歌不禁緊了緊衣襟,瞥眼縮著脖子微顫的巧巧,漸漸加快了步伐。絳紅描金牡丹木履敲擊著青石板,甩下一路脆響。
倒也不是她愛心氾濫,只是這些宮人的思想太過呆板。規矩當頭,逆來順受——雨天出門,公主換木屐,他們卻還老老實實穿著平常的鞋子。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估計莫禮清的宮靴和巧巧的繡鞋已早是溼透了吧遠遠瞧見麟祥宮那赭色浮銀釘的大門緊閉著,紅笑歌的心底無由地蕩起點異樣。再往前幾步,忽然覺得身後似乎多出道強烈的視線,竟令她有種頭皮發乍的感覺。
紅笑歌驀地停住腳,剛想轉身,卻被後頭的莫禮清撞了個措手不及。
一時間兩人摔作一團,濺起泥水無數。巧巧驚呼一聲,條件反射地躲開去。
莫禮清本就體胖,這一下壓得紅笑歌夠嗆。她呲牙咧嘴地奮力掙扎著要從這壓頂的“泰山”下逃出去,卻突然聽他於耳畔低聲道,“別朝轉角那邊看,是應太妃的人。”
紅笑歌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莫禮清已哀叫一聲,翻身滾到旁邊去——看起來倒像是被她用力推開的。
巧巧已發覺失態,慘白著小臉急急扶起紅笑歌,口中連呼“奴婢該死”。莫禮清也不起身,就勢跪在水窪裡,像在跟巧巧配戲一樣,一口一個“奴才該死”。
“回去再說。”紅笑歌沉著臉甩開巧巧的手,垂眼略一瞟,果然捕捉到宮牆拐角處露出的一抹鵝黃。當下忍不住怒哼一聲,拂袖徑直往麟祥宮去。
巧巧嚇得舉著傘一溜小跑跟上,莫禮清也忙起身急追,邊跑邊高喊,“公主回宮了!”
可過了好一會兒,麟祥宮的大門才緩緩開了半邊。紅笑歌一瞅門旁站的那幾個小太監,不由得有些詫異,“怎麼是你們來開門?小五子和小六子不在宮裡?”
這個時辰,麟祥宮裡守宮門的素來是小五子和小六子。就算換班,也不會輪到這幾個平日裡負責打掃院落的小太監。
宮人們一向分工明確,很少有人會為了向主子獻殷勤而搶別人的工作。主子領情格外提拔,那就另當別論。若是主子不在意,別說頂頭上司要罰你,就是同僚也會排擠你。他們入宮不是一天兩天,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出人意料的是,他們拿種空洞眼神直勾勾地望著紅笑歌,誰也不吱聲。她心裡有點發毛,索性撇下他們就往裡走,“惜夕!惜夕!”
聲音不可謂不大,但惜夕沒出現,倒有五六個陌生宮女從正殿裡走出來,把紅笑歌攔在殿門外。
領頭那個長得俏麗些的,蹙眉望望泥人兒也似的紅笑歌,又偏頭看看她身後的巧巧和狼狽不堪的莫禮清,立時臉色一變,劈頭蓋臉地斥道,“你們三個也是這麟祥宮裡的人?進宮多久了?難道沒人教過你們規矩?也不瞧瞧自己長了幾個腦袋,居然敢在這兒大呼小叫,!”
巧巧和莫禮清俱駭然失色,正要上前喝止,卻見紅笑歌扭頭丟來個眼風,只得噤聲旁觀。
宮門隆隆關閉,東西配殿裡又出來些人,巧巧和莫禮清這才瞧出有些不對勁——人倒是麟祥宮的人,可個個目光呆滯,行動遲緩,猶如牽線木偶,慢慢朝這邊圍過來。
巧巧不由自主地縮到紅笑歌后面,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莫禮清也有點發怵,暗暗琢磨怎麼脫身去搬救兵。
“問你們呢!聾了?”那俏宮女見無人吭聲,大是不悅。掃眼漸漸縮小的包圍圈,立時把音調拔高八度,“誰讓你們過來的!你們想幹什麼?想造反吶?!”
站在她後頭撐傘的那幾個宮女四下張望一回,皆露出些惶然之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一個不懂規矩也就算了,難道整個麟祥宮裡的人都是新來的?”
“這麟祥宮的人可真奇怪!問什麼都不開口,不會真的全是啞巴吧?”
“春雪姐姐,我怎麼看著他們像是中了邪……哎呀!怕死人了!咱們還是快離開這兒吧!”
“是啊是啊,春雪姐姐。跟這些沒規矩的奴才浪費口舌幹嘛!先回去稟了太妃娘娘再說吧!”
破籠卷 第六章 考驗(二)
聽到她們口中冒出“春雪”和“太妃娘娘”這兩個詞,紅笑歌頓時瞭然
彼時見常春於地形圖上註明昭陽宮“內有惡犬”,她還有點懵,後來聽莫禮清一說,才曉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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