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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滿眼厭惡退得遠遠,卻仍掩不住那紅暈濃濃洇頰邊——不知怎地,忽然口乾舌燥。喉間還如起了一點火,灼得他心癢如撓咦?不對啊!這喉嚨裡那點火,怎地突然變作了鋼刀?!
一時間疼得鑽心入骨,竟做了個滾地葫蘆!
“活該。”清清冷冷的一聲笑——再望去,她臉上已是緋紅褪盡,眉眼含霜,拿著塊絹子細細擦手。用那目光當利刃,慢條斯理剜他的臉皮,“無恥浪蕩子……既然你那麼喜歡裝病,本姑娘就成全你!”
“你……你何時知道的?”白雲舒嘶啞地低吼,額上不斷滾落豆大的汗珠。早把方才的那一點心動也丟到九霄雲外。
紅笑歌的唇角牽起淡淡譏誚——廢話!她不是傻子,又怎會相信一個奄奄一息之人會突然眼綻厲光?哪怕只有一瞬,也太不尋常!所以特意翻了張寧遠那瓶效果甚好的瀉藥來哼!不知死活,居然還敢輕薄於她!早曉得不下瀉藥,該隨手抓瓶蛛毒給他喂下才對!
咦……情形好像有些不對——怎麼他還不忙著跑茅房,一直在地上翻來覆去?
看他面色紅白交替,汗出如瀑,禁不住心裡有點打鼓——這瀉藥他不是也曾吃過?發作會有這等痛苦?
但,此人狡猾,也不是沒有前科。怎知他是不是故伎重演,誘她入甕?此時她單槍匹馬,又不會武功,只怕叫他瞧出端倪,後患無窮見他翻覆半天,漸漸沒了聲響。紅笑歌更是鄙夷。索性斟茶閒坐,好整以暇冷眼旁觀,還勾起嘴角嘲笑,“裝吧,你繼續裝!”
一刻鐘……兩刻鐘……茶都喝了七八杯,這小子還不起身?
紅笑歌不禁暗忖——莫非這幾日喝藥太雜,那瀉藥入肚跟前藥打架?忍不住出聲,“喂!你搞什麼鬼?那不過是瀉藥而已,你裝什麼死呢!”
可白雲舒仿若未聞,還是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只得握了刀悄悄靠近,拿腳尖去踢他的腰,“喂!”篤定他裝佯,有些不耐煩,後一腳下得頗重,只怕連腎也會踢出問題——但,他還是不動。
“靠!不是真死了吧!”紅笑歌頭皮一乍——要是這當兒真弄死了他,惹得白可流一追查顧不得許多,忙將他翻過來——倒是還有氣。可,怎麼一轉眼他就變作這副模樣?!
望著白雲舒的臉,紅笑歌不禁艱難地嚥了口口水——張寧遠這什麼瀉藥,竟會叫人吃得……面如鍋底,頭大如豬?!
緣起卷 第十九章 偏就賴上你(三)
時近立秋,日頭卻毒辣辣地,如同灼燒的唇,將人身上逼出來的那點汗珠也吸得乾乾淨淨。
九原的神王街上卻依舊人潮湧動,接踵摩肩——誰叫那神王街上神王廟,求姻緣最是靈驗?何況,據說這八月的第一次廟會,燒完香,再往廟中古樹上拴根紅線,更能心想事成,事半功倍。
小販們賣力地吆喝著,那此起彼伏的聲音牽得紅笑兮心癢難耐,尖著腦袋就往人群裡亂穿。張寧遠只得苦著張老臉跟在後頭左突右衝,引得罵聲一片。
紅笑傾早換了張不起眼的人皮面具,扮作個普通書生。這會兒瞧著他們小的跑老的追,眼底蕩起濃濃笑意。一瞥身旁神色淡淡,緊盯夜雲揚不放的惜夕,做出些漫不經心地模樣,“惜夕,好容易出來一趟……你可想去那廟裡求個姻緣?”
“不想。”惜夕連看都不看他,便斬釘截鐵地回答,眼裡還掠過絲厭意,“姑爺,請走慢點。”
紅笑傾不禁嘆口氣,眼角餘光覷見處賣首飾的小攤,頓時滿臉放光,“走!去挑個喜歡的,我送你!”不由分說便在前開路——等到攤前再回頭,卻已不見了她和夜雲揚的影兒。
眼神一黯,隨手拿起支鎏金碎藍的百花簪,低頭自言自語,“看來真該去廟裡求支簽了……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知我心意……”
夜雲揚卻無心看熱鬧,只想尋個空找地方落些記號——娉婷師妹若安好,見了記號,必會想辦法與他聯絡……她那般善解人意,定能體諒他的處境。說不定還能有法子,叫他不必等兩年才可脫身去!
但,無論怎樣不著痕跡溜開去,回頭仍能發現惜夕那帶些威脅的目光不離五尺地忽然抱著肚子皺緊了眉,惜夕果然趨近前,“姑爺,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夜雲揚竭力做出點痛苦難耐的樣兒,“只是有點……這廟裡該有茅房的吧?”
惜夕睨眼瞧他一會兒,終於點點頭,“有的——姑爺,我帶你從側門進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找到……”夜雲揚看她眼蘊疑色,不敢做得太過,只好點頭,“那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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