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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出門不僅可防身,也可順水推舟懲治壞人而不至損及自身,他愈發興趣十足。認真到將紙上的每句話都默唸十數遍,只差沒找把刀來刻在手心裡,日日觀摩。
夜深人靜,他兩個的興頭還足,笑歌卻是坐不住了,告罪一聲,先行回房。
剛除下外袍,左眸驀地一熱,驚得她忙又將衣服穿上。開房門往外瞅瞅,只有清冷月光映著那一地雪,她輕喚聲“離弦”也無人應。
正自狐疑,卻覺身後有風襲來,扭頭看,方才闔緊的窗戶竟是開了半邊,隨風晃盪著,發出種令人怵然的聲響。
“離弦?”四顧無人,脊背陣陣生寒,笑歌不禁眯起眼來,“你再嚇我,我可饒不了你!”世間既有妖怪,必然也有鬼,不過她怕殺手更甚於鬼。
仍是無人出現,只有風拉扯窗戶的聲音停不了。她悄悄伸手入袖,準備應戰。屋裡生著火盆,被凍得有些麻木的鼻子漸漸緩過勁兒來,不經意間嗅見風中夾著絲清冽的香氣,她渾身一震,也不知心頭縈繞的究竟是種什麼滋味。
手指輕輕撫過左眼,那熱度已褪淨,僅留一眶冷意。笑歌怔立良久,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柯公子……嚇人,並不是個好習慣。”
梁間窸窣輕響,她卻頭也不抬,自顧過去關緊窗戶。再轉身時, 面前便多了雙細如柳葉的笑眼。
“六姑娘,逃跑也不是什麼好習慣啊。”他捋捋頭髮,目光於她臉上輕輕拂過,嘴角就蕩起絲戲謔,“莫非真是心有靈犀,六姑娘不用看也曉得來的是我?”
這話也太耳熟了。笑歌蹙眉一下,又淡淡笑道,“柯公子說笑了。只不過早上我路經西廂時瞧見有男子衣裳落在地上,覺著有些奇怪,就撿起來看了一看。可巧剛設了薰香薰衣服,還沒洗過手……”
柯戈博臉色微變,死死盯著她望了半天,牙關咬得頰上都浮現清晰稜痕,“那還真是好巧。”以前是磷光粉,現在是薰香,真是改了江山也改不了本性!
笑歌心裡亂,不想同他多糾纏,笑一笑便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夜深了,柯公子還是請回吧。”算算距離弦說的一月之期尚有些時日,等那妖怪現身再問也不遲。
柯戈博微微一笑,當真走到門邊作勢欲出。笑歌剛鬆了口氣,手卻驀地叫他捉住。一拉一推,她的背脊便緊緊貼上門板。
那眉眼細巧的男人將她牢牢禁錮在雙臂之間,唇間逸出聲輕笑,“我冒雪來看望你,你這種態度似乎太冷淡了點吧?”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低聲道,“嫣兒小姐和雲揚公子跟我的交情還不錯……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你想逃婚,是會即刻趕走我呢,還是會馬上讓我帶你回家?”
這就是他本來的面目麼?那個笑嘻嘻曾經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的男人,那個連揹她一次都要嘮叨說“人言可畏”的傢伙……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不要臉!?
看他那得意的神情,笑歌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
“嘖,真是不可愛。”柯戈博皺皺鼻子,忽然一躬身抱起她,眼角笑意濃濃,“這個時候,你應該問我想做什麼,而不是我想說什麼吧?”
what!?這個跟屁蟲該不是吃錯藥了吧?
笑歌黑線了。凝注他許久,嘴角驀地就微微揚起半邊,“那麼,請問你要做什麼?”他的右瞳中確實沒有金曇花,但她的左眸分明又熱了一下。如果沒猜錯,離弦應該就在附近,只是力量微弱,無法現身而已。
這倒問住了柯戈博。
是啊,他想做什麼?這女人根本就不會因為交付身體就把心一併奉上——她向來如此,留情不留心。
他突然無比痛恨笑歌的冷靜,卻強壓下吐露實情的衝動,將她輕輕放在榻上,“不是跟你說過,將為夫妻,必要坦誠,以後每一天我都會告訴你一些關於我的事麼?”
趁她怔忡,抽走玉簪,散落她的一頭秀髮,屈指輕勾起她的下巴,淡道,“所以今天要跟你說的是……我的身份。”
措手不及,笑歌愣住,來不及阻止,他已開始說。關於那個叫紅笑歌的女子,從十二年前他與她的初見,到這許多年間與她經歷過的每一件事,每一次傷心或歡樂,點點滴滴,鉅細無遺。有些事,連她自己都已不復記憶。但,他記得。
他凝視著她的眼,沒有一刻移開目光。那種眼神太認真也太陌生,令她忍不住地害怕,忍不住微蜷了身子悄悄往後挪。
但,那隻手臂輕輕一展便圈住了她的腰身,溫柔而有力地將她拉入他的懷裡。微熱的氣息拂弄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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