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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獄也無所謂。
但,倘若這蹁躚的美麗依然不肯為他停留,那麼他寧可毀去,也不要看著她將他遺忘,自在逍遙。
破籠卷 第九十一章 恨之切(八)
早如春,午如夏,傍晚轉涼,晚間落霜——瓜洛的冬天就是這樣。
同長歌村地勢相仿,山阻隔了雪的進犯。夏天不會太熱,冬天只有夜晚寒涼,一年四季都如此,生活在這裡的人也總是懶洋洋。
遠離都城,不受權勢爭奪的影響,似乎與世無爭,日子恬淡。但,只有笑歌知道,這一切僅是假象。
她曾是嘯雲山寨的大當家,鼎鼎有名的山賊頭子。北地的賊情究竟如何,沒人比她更清楚。
北地十七縣三十六鄉一百四十四村裡,頗具規模的山賊共有六路,小股賊匪無數。
六路山賊中,以嘯雲山寨實。力最強,是以其他四路均在數年前歸順嘯雲山寨,頂著紅氏林業集團的招牌幹起了正當營生。唯有一路,僅是合作性質。靠著晴明紅府的情報偶爾出動,無往不勝,所得利潤上繳一成予嘯雲山寨,另外半成則會秘密投進翡翠山中一處“無底洞”,用以供奉“賊母”。
而這一路強人,正是這瓜洛之民——。不是其中的某些人,而是全縣。
平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得。風聲,除老幼留守外,幾乎是傾巢出動,無論男女皆彪悍如狼。縣令吳亮,曾受北郡王數次嘉獎,“安平之縣”的題字就刻在衙門前的大石碑上。但,誰又想得到,他正是那帶頭的狼王?
因著他們打劫的物件特殊,紅奇駿也無法確定每。次得手的數目,這才讓笑歌當了瓜洛縣三年多的“賊母”——柯戈博會暗中為她安排退路,她這等心計的人,又怎會當真拿自己去賭?
屏風後,紫因正在沐浴。趁這間隙,笑歌才有機會喘。口氣。憑窗遠眺,入目的只有黑暗。手裡那朵醉心花已殘破不堪,她卻猶湊近鼻尖輕輕嗅著那惑人的芬芳。
要時時面對一顆不定時炸彈,沒有這個,恐怕她。下午時就已經崩潰。這一朵,是用來定神。已被她塞入枕頭中的那一朵,則是她無聲地發笑,卻沒有得意之色。
這樣的紫因讓。她感覺很陌生,很可怕。她從沒想過這個傾城絕豔的少年的心理竟會扭曲到了如此境地。
對他,已經沒有了疚意。哪怕他溫柔相待,笑言鑿鑿,她也只是害怕。
想念離弦和柯戈博,想念平靜的生活,迫不及待要逃離他,可每每憶起他自毀容貌的一幕,她心底便會有種不祥的預感浮現,總覺得事情似乎會變得更加糟糕,更加讓人無法意料。
醉心……笑歌轉動著花兒,嘴角牽起絲譏誚。種這樣的花,想要醉的是心,還是人呢?
想得正入神,冷不防一雙手自後而來,環住了她的腰。清爽的氣息合著體溫一起湧過來,令她背脊一僵。下意識就要賞他一記反手拳,手揮到一半卻又慢慢地放下——若想活著離開,最好不要以卵擊石。
紫因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桃花眼裡剎那間起了微瀾。下巴輕抵在她頭頂,闔眼沉默良久,忽低聲呢喃,“你走了之後……有沒有想過我?”
“想”,等於承認身份。“不想”,結局還是一樣。笑歌暗罵他奸猾無恥,只僵立不動也不語。
“真的不想嗎?”他輕嘆,無奈又憂傷。像是要抓住一點什麼,又急急地說下去,“可我醉倒在你家門前那天,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你卻還是帶我回去了……”
是啊是啊,那時候她以為他是可憐的小綿羊,哪曉得是裝死的大灰狼!
笑歌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去掰他手指反而連雙手都被扣住,只得生硬地道,“知恩圖報而已。在刑部你沒冤枉我,我自然也不會見死不救。”
紫因的手臂一緊,伏在她頸窩處久久不抬頭。
“真的一點都沒有嗎?”
“一點點?”
“一點點點?”
真他那啥的執著!溫熱的呼吸撓得笑歌全身不自在,只怕他繼續“點”下去,咬咬牙,聲若蚊蚋,“有那麼一丁丁點……”
“多大的一丁丁點?”悶悶的聲音,卻有了點歡欣。
笑歌差點給鬱悶死,邊在心底大罵圈圈叉叉,邊竭力忍住暴打他的衝動,隨口道,“大於螞蟻,小於蟑螂——你自己斟酌。”再繼續這種白痴對話,她連局都懶得設了,直接要殺要剮隨便他!
“還好,不算太少。”
他輕笑,似乎這樣的回答已叫他心滿意足。聲音裡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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