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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好起來。那時候,出入西宮的只有你,就連一個丫鬟都不肯踏進來半步,生怕傳染,”潤澤的語氣,有些陰晦,言語中,幾許落寞透出來,玄燁深邃的潭底逐漸幽暗,被牽絆的情緒,隨著潤澤的話而慢慢低落,“你忘記了,那日你見西宮窗子始終緊閉,就過去將窗戶開啟,你還說,那是什麼花,擺在窗沿,好看得很。”
他的話,輕柔中帶著一種安撫,映月驀地憶起,莫不是,那日並非惜春的錯覺,而是那盆花真的在靈苑殿門口出現過,只不過,被人挪了地方?
玄燁見她兀自垂著腦袋不說話,便開口問道,“可有這事?”
映月螓首,目光避開他,同潤澤不期而遇,她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何要幫她,雖然潤澤身為少主,可這畢竟關乎人命,“我記起來了,”她不笨,既然潤澤給了人情,她就順水推舟,懂得適時收場,“手上的花粉,定也是那個時候沾上的,惜春是我的貼身丫鬟,擦拭收拾的,也就避免不了。”
她面容冷靜,彷彿訴說的便是事實,讓人難起疑心。
玄燁諱莫如深的眸子在二人間巡視,雙手撐起,帶著眾守衛朝西宮而去。映月令人將惜春帶至內殿,找來大夫安頓後,跟在了諸人身後。
走到西宮的時候,就看見先前被丟棄的那盆花好端端擺在窗沿,花朵齊相綻放,妖嬈多姿。映月懸起的心落定些許,沉穩上前。潤澤側著身子靠在牆壁上,“這盆花是我無意間撿來的,世上一樣的東西何其多,王大夫,是否就能單單憑一盆花,而認定誰是下毒之人?”
王煜垂下眼簾,面有愧色,“屬下不敢。”
自始至終,玄燁都凝著眉頭沒有說話,太過巧合的事,往往令人生疑。
花是在潤澤屋內被發現的,而他這樣一句話,也將整件事情推了個乾乾淨淨,玄燁並未久留,冷眼望了映月一眼後,帶著守衛走出西宮。
待到他的背影走出老遠後,映月才旋身問道,“這花為何會在你這?”
“這樣的語氣,”潤澤不滿搖下頭,湊近身說道,“方才可是我替你解了圍,不好好謝謝,反而咄咄逼人。”
映月睨著他那雙乾淨純亮的眸子,餘光落在那盆解語花上,她抿起唇角,聲音放柔許多,“那日,我的丫鬟在靈苑外發現那盆花,待我出來看的時候,卻已經不翼而飛,起先,我還當她心虛,看錯了。”
潤澤拉開嘴角,唇畔生出笑來,“是我拿走的。”
映月眯了眯眼睛,“為何?”
“那花還能自己長了腳回到靈苑不成?我是五月盟的少主,就算下毒之人認定是我,也沒人能拿我怎樣。”
映月深知,解語花一事,定是有人蓄意而為,“可是……”
,這件事,對方明擺著衝自己而來,可如今,也將潤澤拉下了水,她小手輕握下,“對不起……”細想片刻,又半側過身子,對上男子的兩眼,“謝謝。”
“哈哈……”潤澤聞言,卻是爽朗而笑,晶亮的雙眸灼灼其華,黑亮的令人難以直視,映月不明所以,只是睜著兩眼望向他,“這一下對不起,一下謝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結巴呢。”
映月聞言,眼角輕彎,嘴裡的笑並沒有完全顯露出來,潤澤彎下腰,突然湊近,黑亮的眸子直逼她瞳仁,“我看到了,你眼睛在笑。”
她一怔,“你還能看得到眼睛會笑?”
“當然,”潤澤退回身,幾步來到長廊外,修長的身影靠在銅柱上,“有時候,你的眼睛裡面沒有淚水,可是,我卻看到它在哭,就像方才在靈苑,我一踏入園子,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在哭。”
映月避開他的視線,慌忙的神色,多多少少帶著些狼狽,“胡說什麼。”
潤澤沒有再說話,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卻像是一面銅鏡般,能將她所有的不安反射出來,他一瞬不瞬地睨著她,明媚的陽光下,男子身形欣長,宛如一尊雕塑。她同玄燁一樣,總是把自己藏得太深,以至於,應該得到的溫暖,都照射不進去。
回到靈苑,惜春的傷已經處理過,整個人趴在榻上動也不動。映月小心靠近,腳步儘量輕,卻還是將她給吵醒了。
“映月——”她嘴巴乾澀的厲害,“你沒事吧,爺沒將你怎樣吧?”
“我沒事,”她端過一邊的茶水,扶著惜春餵了幾口,“方才大夫說了,你要好好躺著,不要亂動知道嗎?”
“我不疼,”惜春面露微笑,兩手撐在身側,映月從袖中取出一包東西,將她的手拉過去,“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