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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今喜歡喝薄荷水,每日花匠送來新鮮的泡在水裡,次日把水滾沸送給皇上即刻。每日晨起,皇上都要喝上一杯才覺得舒服。”
老內監在旁為惜卿解說著,她也不過聽進去幾個字,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喝這些便宜的東西,其實他大可以喝些好茶,就比如,他大可以折磨她來緩解心中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丟下那隻罐子開啟另外一隻,倒是雪菊。
“雪菊是西域送來的,皇上喝的不大頻繁,偶爾換換口味即可。”
老內監解說著。
她點了點頭從裡面捻出幾顆,將花頭上的葉片一片一片的摘下來,再把齊齊整整擺放進杯子裡注入溫熱的水,花香四溢。
很快有宮女來端茶,不放心的揭開蓋子看了眼道,“皇上晨起要喝薄荷茶,你不知道嗎?”
她低著頭輕聲道,“奴婢聽說皇上近來忙於政務有些急火,還是雪菊更好些。”
宮女聽了倒也沒再說什麼,只威脅說皇上若不喜便要拿她去打板子,端著出來交給奉茶宮女。
楚擎蒼剛從雲瑤宮回來,他順手端起茶揭開蓋子湊到唇邊,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仍舊將茶喝了一口,果然口中的雪菊柔潤香甜,與往常不同。他讓茶稍稍在口中轉了轉便盡數喝完。
放下茶碗,他瞥了眼抬著眼睛看他的榮德,冷笑道,“榮德,你是越來越會做事了。”
榮德還沒來得及如何,奉茶宮女卻已嚇得噗通跪下磕頭,“皇上饒命,那茶,那茶不是奴婢泡的,是新來的宮女,奴婢不知道……”
楚擎蒼垂眸瞥她一眼,冷聲道,“給朕的茶你卻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看來你這奉茶是做膩了。”
第129章:不能尋死
“皇上贖罪,皇上贖罪,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全是那個新來的宮女,她,她……”
宮女哆哆嗦嗦的解釋著,楚擎蒼不耐煩的眉宇緊蹙,喝令榮德,“送到浣衣局!”
榮德匆忙應下,大殿裡很快安靜的連奉茶宮女的呼聲都沒有。
楚擎蒼瞥了眼桌上的茶杯,吩咐宮女一聲續水後便坐下來看摺子,待到第二杯茶端上來,他立刻拿起喝了口,滾燙的茶滾進他的肺部,卻不那麼燙的厲害,而是熱熱的像是喝進去一口熱血。
他看向門外落了滿地的白雪,突然就想起雪地裡她吐出的鮮紅血滴。兩個月沒見,她是比從前悽慘了許多,半死不活,甚至生不如死,可他一點都不高興,一點都沒有復仇的快感,他心裡、夜裡,都是她倒下前望著他的目光槎。
決絕、絕望,卻含著一絲他永遠都不能明白的欣慰。
他從來不明白她對他的感情,可以為了楚擎宇做任何傻事,為什麼就不能明白得告訴他她是否愛他呢?
楚擎蒼猛地將摺子扔在桌上,順手抄起那隻茶碗,卻偏偏砸不下去。他為什麼要知道她是否愛他,她害死了他的師兄,他最最敬愛,曾經給了他童年唯一溫暖支撐著他走過來的師兄!而且是因為她的愚蠢無知還有對楚擎宇那種近乎白痴的愛榮!
如果是他呢,如果木元陰變幻成他去找她,她會追出來嗎?
一個時辰後的朝會上所有大臣都發現,皇上今日很不高興。
連平素裡頗受皇上看重的溫大人都因為顏家剩餘家產抄沒的事情遭到訓斥,皇上過了眼那封奏摺就直接扔到地上,道“總額有出入,繼續查!”
大臣們面面相覷。
從前顏相在的時候,皇上做的事情看起來都是糊里糊塗。如今想來原來都是韜光養晦,恐怕對顏相的家底皇上已然十分清楚。接著眾人便想,大約是宮裡那位顏相的大女兒,如今的庶人將這些告訴皇上贖罪才得以活命。眾臣心中,有人讚歎,有人鄙夷,在朝會好容易散了後都紛紛走神兒去了。
溫如玉捧著摺子皺著眉頭出來,恰遇到榮德方從偏殿裡出來,兩個人對視一眼,溫如玉悄然走到榮德跟前問,“皇上今日這是……”
榮德狀似無意的看了看周圍,用唇角道,“今兒早晨皇后娘娘給皇上沏茶了。”說完便轉身進了朝宮。
溫如玉在門外站了許久,才明白榮德說的是顏惜卿。他又蹙了蹙眉端,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可這兒還沒想清楚,那裡卻有人偷偷叫他,他莫名走過去,那小內監將一封信塞進他手裡就匆匆走了。
今日出門難道沒看黃曆?
溫如玉鬱悶的想著,將信塞進懷裡出宮登上馬車。在馬車裡才拆開那封信,裡面卻還有個信封,信封外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