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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儀猶豫了,讓宋可卿她們徹徹底底地消失,這樣乾乾淨淨,了無牽掛,可是她真要這麼做麼?她不能,她不能沾他們的血,而且她也沒有把握真能做到斬草除根。
“夫人看到的可以有千萬種解釋,不過夫人方才說的卻有一種解釋。滿月,過來。”蕊儀轉身喚道,待滿月走來,她笑了笑看向平都,“滿月,夫人剛才的話你可都聽清楚了?”
“奴婢聽清楚了。”滿月低頭應道,一切依照蕊儀之前的吩咐。
“你離的那麼遠,能聽到什麼?”平都愣住了,毛躁起來。
“夫人別急,不管她聽到了什麼,也不管她聽清楚沒有,等鬧到皇上面前的時候,她一定已經都清楚了。她伺候本宮多年,一直謹守本分,平日從來不多嘴饒舌,皇上對她也頗為信任。而夫人你呢,雖然出自曹老侯爺府裡,但到底已經嫁給了功高震主的大將軍,你覺得皇上會信你還是老實巴交的滿月?”蕊儀冷冷一笑,趁著平都分神,手已在袖中暗暗伸向身後,摸起矮凳上一隻原本準備插花的圓缽。
平都點點頭,嘆了口氣,“娘娘,那咱們就各退一步,我不告訴皇上表哥,而娘娘也要留在這裡,一直到那邊有了動靜。到時候他們幹了什麼,都與你我二人無關。”
“也好。”蕊儀應道,隨後應景地發出無奈的嘆息,她一抬眼,忽然看著平都的看去,瞳孔陡然收緊,聲音顫抖,“皇上,大將軍?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事出突然,平都立馬轉身,向後匆匆一瞥,下一刻頸後傳來一記悶悶的痛。她眼前一黑,柔弱的身子像一團棉花,栽到了地上。
“娘娘,這……”滿月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去試平都的鼻息,見她只是昏厥,不覺鬆了口氣。但一瞥見她頸後的紅痕,想到明日定當變為一塊淤青,一張白白淨淨的臉頓時又抽做一團。
手上一揚,圓缽已“咚”的一聲落入了不遠處的池塘裡,蕊儀整了整衣衫,冷靜地吩咐道,“你留在這兒照顧她,我去北邊看看。”
蕊儀雖沒練過拳腳功夫,但當初也央著李嗣源教她舞過幾日劍,再加上往日裡運送軍糧,自然比平都這般養在閨中的千金小姐中用。她不再糾纏,從旁邊取了個漆盤,又從桌上拿了碟水果。
這夜月明星稀,去往北院的路上幽靜如常,蕊儀隱隱覺得不是好兆頭,儘量加快腳步。蕭瑟的秋風打在臉上,讓她的臉不由得繃了起來。她看四下無人,腳下一拐,繞到了竹林那邊。隱約瞧見竹林邊有人邊走邊向後看,匆匆向她走來,正是萱娘。
“啊。”萱娘看見蕊儀,低聲叫了出來,自己連忙捂住嘴,“娘娘,怎麼來了?咱們快回去吧,他們已經出來了。”
“人呢?都出府了?”蕊儀低聲疑道,隨著她往回去的方向走了幾步,難道一切就這麼順順利利的過去了?
萱娘遲疑了一下,看向樹木掩映下的高牆,“接應的人把王將軍帶出了屋,可是王將軍腰上的傷還不大好,所以慢了些,人還在那兒……”
“過去看看。”蕊儀轉身就走,語中透著無庸置疑的堅定。她知道此時應該回去,可不知怎麼的,就是管不住腳下快速移動的步子。
高牆下,宋可卿向牆上伏著的人交待了幾句,那人拽著綁在王彥章身上的繩索穩穩地向上拉,宋可卿用力托住他的腰,扶他向上攀爬。蕊儀險些愣住了,她沒想到王彥章的傷還是這麼重,“還不快去幫忙。”
“是。”萱娘想勸她,卻被她用眼神止住,她看了看,蹲在宋可卿旁邊,“請王將軍踩著奴婢的肩。”
回頭一看,她們竟然回來了,宋可卿面有異色。蕊儀連忙上前幫她,低聲說,“要快些,曹平都聽到了風聲,可能還派了人手。”
“她?”手上力道不經意地加重,宋可卿幾乎用盡全力。她以為蕊儀會將跟蹤的人處理好,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
“可卿,你快走,不要管我。安置好我的家人,你便去過你想過的日子。”王彥章一把拽住了繩索,看向宋可卿,彷彿這一眼將成永訣,“六子,先把夫人接上去。”
“六子,別聽他的。”宋可卿瞪視著王彥章,雙眸中燃起團團怒火,“趕緊上去,你再停一下,我就撞死在這牆上。”
手上又恢復了動作,王彥章傾盡全力向上爬,眼看著要碰到六子的時,他忽然道,“可卿,今日我們可能出不去了。”
“快,將軍,不能停,方石他們都在外面等著。”六子焦急地低喚。
“六子,放手,快走!”王彥章厲聲道,一雙虎眸甚是威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