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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被廢是遲早的事,韓氏姐妹登上後位也是遲早的事,老宮人得了好處,哪裡還會攔著,連聲說好。蕊儀留了魚鳳在門口,自己進去了。門是從外面插上的,她緩緩地開啟門,房內幽暗,滿地都是麥稈子,角落裡放著一張矮桌,上面放著破了口的茶壺、茶碗。
“皇后?皇后?”蕊儀望著那憔悴的背影,難免生出些悲涼之感,假如她的秘密被揭穿,是不是也會落得這般下場。
“當不起你這句皇后,要當皇后的不是你,就是你那妹妹。”梓嬌悽然一笑,轉過身看著她,也不起身,就那麼坐著,“說吧,來看我這個廢人做什麼?”
蕊儀不以為意,輕輕嘆了一聲,“申王走了,帶著他的人。”
梓嬌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半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走了,走了就好,就好……”
“你以為自己有盼頭了?”蕊儀又是一嘆,饒有興味地道,“讓我猜猜,你與申王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可惜卻嫁給了皇上。你雖然已經貴為皇后,卻一直難以忘情於他,是不是?別那麼看著我,你還該謝謝我,如今蕊瑤正忙著享受她的聖寵,顧不上別的。要不是我,她哪天說不定就想起要說什麼,到時候你的兒子還有沒有命在,我就不知道了。”
“你讓我拿什麼謝你?”梓嬌冷笑,她們早晚要動她的兒子。、
“說說,你當初把那些畫師招進宮來,究竟要幹什麼?你要他們寫什麼,仿什麼人的筆跡?”蕊儀定定地看著她。
梓嬌驚恐地搖著頭,冷笑出聲,“韓蕊儀,你是來害我的,我要是說了,皇上就會將我即刻賜死,你們再順勢除掉我的兒子。你想得美,我絕不會告訴你一個字。”
“是件很重要的東西是不是?再讓我猜猜,你讓魏王除去郭崇韜,就是為了他不把這件事傳出去。”蕊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梓嬌一愣,“你知道?”
“我的確早早地拜讀了皇后的教令,還特意讓人告訴魏王,說我是看過這教令的。要不是魏王知道此事得到了我的默許,你以為他敢麼?”蕊儀挑眉,走近了一些,“告訴我,我就勸皇上儘快把守王送到封地去。他已無緣太子之位,再留在洛陽,一旦蕊瑤有孕,他就會丟了性命。”
“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不信我,還能信誰。”蕊儀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當年老王爺說皇上喜怒無常,不是為王之才,還留下了……”梓嬌神色不定地看著她。
蕊儀不禁露出一抹驚色,原來那個夢境又是真的,“不要再對別人提起,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
“你會告訴別人麼?這樣皇上就會……”梓嬌捂著心口,擔心地道。
“皇上是我的夫君,我怎麼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呢?”蕊儀緩緩一笑,推門而出,腳下竟比來時沉穩了。
“娘娘。”魚鳳迎了上來,也不多問,扶著她回了園中,“奴婢這就去找崔太醫,就說娘娘受了屋裡的陰氣,讓他看看,要不要靜養些時日。”
蕊儀點點頭,仰望著湛藍的天空。她與存勖真的就這樣完了麼?也許真的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存勖的寵愛就像天上的遊雲,一會兒來了,一會兒又走了,她永遠都琢磨不透。倒還是始終木訥如一的李嗣源還在等著她,可是他也不同了。
他們究竟會走到哪一步?是兵戎相見,還是生離死別?她從前做事最有把握,可如今卻什麼都無法預料了。她夾在他們中間,隔著殺父之仇,隔著權力爭鬥,甚至分不清真假,也許只有到了那一天,才會知道結局。
正文 第一七二章 蕊瑤退讓
自從梓嬌被囚,飲羽殿門前就越來越熱鬧了,人人都知李存勖對韓昭儀專寵,而韓家人也日漸支援這寵貫後宮的幼女,前日韓靖烈和臥病多日的韓元甚至去了穹寶寺為她祈福。主持還親自為她求了籤,說是旺主、旺夫、有助社稷之命。
蕊瑤見蕊儀這些日子都在面前做小伏低,心氣更是前所未有的舒暢。可是這一日卻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只因昨夜李存勖酒後竟寵幸了她的貼身宮女棋芳,一早便封了棋芳為才人。
李存勖一走,棋芳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聲淚俱下地求她責罰。蕊瑤冷笑著看著她,好一陣子一言不發後才道,“你既然要出飲羽殿,那就再也不必回來,也不必想著到姐姐那兒讓她為你求情。你我主僕情誼已盡,你就好自為之吧。”
“娘娘,奴婢錯了,可要不是皇上他……”棋芳苦著分辯。
“還想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