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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今年已經一百有餘。
“似雪怎麼會斷的?”不寒暄,不客套,他劈頭就問。剛才聽孫子說似雪斷了,他就感覺自己斷了一條胳膊一樣,急著就趕來了。
“跟夜王打,可惜,只過了一招,就斷了。”小裴好像個打破花瓶的小孩子。
“夜王?呵呵呵呵,該!”古爺爺大笑,“似雪再厲害,畢竟也是休息了二十年了。一來上了年紀,二來又休息了那麼久,自然沒有用了,你讓它怎麼去跟一把真正的好刀對打?!”鑄劍大師對於“好刀”的要求自然是特別特別的高。
他露出遺憾之色,繼續說道:“似雪可是我的封刀之作!我費盡心血,整整花了一年,才打了這把寶刀。”他撫摸著似雪的刀身,就像爹爹對兒子的感情一樣,又問,“如果再給你一把好刀,你要用它幹什麼?會跟夜王打麼?”
“當然要打啦。”小裴立即答道,“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如果可以使出那招的話。”
“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再次出山,為你重新打造一把似雪!”
“什麼!”小裴驚喜得叫起來,“是真的嗎?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你只要記著,花都,全靠你了!”
“?!”怎麼口氣突然變了!
“除了似雪,沒有其他的武器,可以敵得過夜王的銀刀——洛。”
“爺爺,讓我幫您。”古苛自告奮勇。
“好,我們讓似雪再度復活!”
祖孫倆燃燒起來了,充滿鬥志。
不過小裴有點叫苦不迭——其實她只是想救小蓉而已,現在卻好像順理成章要擔起整個花都,甚至整個武林的分量。
就算她有氾濫成災的保護慾望,可是千斤重擔就這樣壓到她弱小的身軀上,她也想大叫——不要!
夜王處。
“我來看你了,我的花兒。”夜王溫柔地笑著,命看守開啟牢門。
小蓉背過身子去。
夜王的臉微微變色,不過他調整了過來,又溫柔問道:“我聽那姑娘喊你‘小蓉’,原來你是有名字的嗎?怎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知道嗎?因為你喜歡種花,我才叫你‘花兒’的,叫了那麼久,現在讓我改口,我都改不過來了呢!花兒啊花兒,我是真心愛你的!”
小蓉回過身,答他:“那又怎樣?你知道是誰教我種花的嗎?”
她很滿意地看到夜王明顯在壓制他的怒氣:“你又知道為什麼離把他的城,改名叫‘花都’嗎?”她不怕死地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我和他之間的約定啊!”
“我管你什麼約定不約定!你是我的,就是我的,誰都搶不走!我一定會讓你看到他的屍首!”他終於發了火,轉身就走。
小蓉聽到清脆的兩聲‘啪嗒’,重重的鎖鏈又扣了起來,她不禁笑了:“若是看到了他的屍首,我定會陪他去的。”
這次,你贏不了!
夜王急急到了另一個房間,對著一口大木櫃子說話。
“喂,追戈,”他自己也神經兮兮地笑,他一邊盤算著自己的計劃,一邊在想對一個櫃子講話的人,絕對是一個瘋子,“幻的傷勢怎麼還沒有好?我急著要用他了。”想到自己快要成功了,心情又好起來。
……
“追戈,你睡著了嗎?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他提高音量,心情還不壞。
……
櫃子裡明明有呼吸的。他一定在裡面!
“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要開啟櫃子了!”他袖口一甩,蓋子飛了起來,他向裡頭探望,不禁發了愣,繼而是勃然大怒,將櫃子劈得粉碎。
櫃子裡面躺著一隻全身毛髮烏漆發亮的黑貓,它不知從哪兒來,正甜甜地睡得安穩。可是,鬼使神差一般,在屋子裡木屑滿天飛的時候,卻聽到“喵”的一聲叫,那不會武功的小貓竟然從夜王的掌心中,從鬼門關裡照樣安安全全地逃了出來!
不祥的預兆!
夜王的下一個反映,就是去翻追戈的其他箱子。
衣櫃、藥櫃、書櫃,裡面空空如也。
大戰在即,居然逃了!
真他媽的混帳東西!
大概是因為花姬的武功盡失,牢房門口只有兩個守衛。
“啊——”傳來守衛淒厲的慘叫。
小蓉轉頭,看到兩俱身影直挺挺地倒下去。
“誰?”她問。
牢房的鎖沒有開啟,眼前卻現出一把青龍盤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