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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齊聽到夜王的聲音,真的乖乖一步步向懸崖邊上走去。
小裴跳起來:“顏齊你瘋了嗎?”
“酥心丹!”小蓉(炫)恍(書)然(網)明白,“小裴,他吃了酥心丹,現在他只聽從夜王的話!別人的話,他都聽不見!”
“原來是精神類藥物!”小裴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夜王控制了顏齊的大腦。
“現在,我不管你們之間是友情也好,是愛情也罷,顏齊跳下去了,你會跳下去嗎?”夜王哈哈大笑。
“你有被最信賴的人背叛過嗎?你有被最親密的人在肋骨上插過一刀的經歷嗎?”小裴突然說。
夜王愣住。
此時顏齊毫無自覺地消失在懸崖上,小裴只來得及回頭匆匆對小蓉說了一句:“好好活著,我一定會回來救你!”便也跳下懸崖。
小蓉看到小裴自己跳下去,彷彿又看見了心上人離她而去的那一幕,她感到了手腕上的冰涼——鳳鐲從來帶不上她的體溫,真是折磨人的東西。小裴的身影和燕離的重疊在一起,他們的話也在她耳邊反反覆覆地迴響。
“不要!”小蓉大叫,她衝破了穴道的封鎖,身體恢復了自由。可是,太晚了!她跌坐在地上。
“沒想到真的跳下去了啊!叫人好生佩服呢!”夜王笑,“好了,花兒,誰親近你,誰就得要死!我決不允許!我已經逼了三個人為你跳了崖,你好好記著。”他跟沒事人一樣。
一滴晶瑩的水滴掉落在小蓉的手背上。
她不相信地用手指輕輕擦拭她的眼角——那水滴果真是她的眼淚,是被她遺忘的眼淚。
“你答應我幫你做滿三件事後就放了我,我才幫你做事的!真傻,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騙,到頭來卻仍舊相信了你了呢?”
“你在說什麼!”
“我相信小裴,你不會騙我,你一定會來救我!”淚中帶笑,她望著空空的懸崖,跟自己打了一個賭。
“你在說什麼傻話!”夜王發怒——從燕離跳下懸崖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過花姬的笑和花姬的淚,她怎麼可以為了自己以外的人笑,為了自己以外的人哭!不管是什麼感情,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燕離不死已經夠幸運了,而且也成了個廢人!顏齊兩人必死無疑!救你?”他哼哼冷笑,“你死了這條心吧!”一掌將花姬擊昏。
三十、絕境
當小蓉清醒時,發現自己倒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看來她已經回到自己最不想待的地方。
陰冷潮溼,四季無光。
她向四處張望,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的房間擺滿了她種的沒有鮮豔顏色的花朵。
她認識這裡,這裡是——牢房。
牆壁上點著幾根短短的蒼白的蠟燭,發著昏暗的光線,吐著厚厚一層燭油。
突然聽到老鼠“唧唧”的慘叫,角落裡在發生激烈的搏鬥,然後老鼠沒了聲音,又變得靜悄悄的。
有一個細細長長的身影朝小蓉遊走過去。
是蛇!
一條吃得飽飽的銀環蛇,它張開它的大口,好像在打飽嗝。
別人怕,甚至會直接嚇昏過去,可是天下獨獨小蓉不怕,她是出了名的“妖姬”,沒想到還能見到老朋友,倒覺得萬分驚喜。
她輕輕撫摸著蛇的小巧腦袋,露出冰冷的笑容:“寶貝,你過得好嗎?”
銀環好像聽得懂她的話,很順從地一頭鑽進了小蓉的袖子,冰涼涼的滑溜溜的身子順著她的胳膊往裡爬,鱗片摩擦著小蓉細膩的面板,待到了她溫暖的懷裡。
小蓉突然注意到自己掌心環繞著黑氣,預感到了什麼,立即提內力。
沒有內力,一點點都沒有。
她向前一甩她的長長水袖——可是袖子不聽話地軟弱無力垂到地上。
她笑,看來夜王親自動手廢了她的武功,一點不留,廢得真徹底。
呵呵,你就那麼怕我逃嗎?
是你自己教我養蛇,你教我全部武功的,是你把我培養成為你的工具的。
可是,我一點都不快樂,從來沒有快樂過。
我不討厭銀環,可是我討厭殺人,我討厭用銀環的八卦陣,去殺人。
你要我喜歡你,真心誠意地愛你,對不起,我做不到,不可能做到。
在我心裡,你是贏不了他的,你怎麼可能贏得了呢。
你以為我喜歡種花,所以准許我種花,甚至,你還給我取名‘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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