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頁)
手裡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的灌,就連季蘭投來的阻止目光也視而不見。她又有些生氣地瞪了過來,他卻只是覺得累,很累。他們之間,一直都是他追尋著季蘭,討好著季蘭,他慶幸上天待他不薄,讓他能夠娶到心中所想的女子,於是他對季蘭萬般珍愛千般疼愛,即便是親眼瞧著她與挽妝起了爭執,他也只是為難地看向挽妝,並不曾責怪過季蘭半句。
那時的挽妝漲紅了臉,眼裡的怒意在瞧見他的示意後慢慢地收斂不見,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身旁走過,連步伐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樣委屈著自己的常挽妝,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會出現過,任誰都知道她素來就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就連齊華也不敢真地惹怒了她。
也許是心境變了嗎?看著常季蘭依舊豔麗的容貌,齊珞的心裡想起卻是挽妝淺笑時的雙眼。常挽妝在他的面前從來沒有無理取鬧過,她總是十分體貼以及維護著他,從不讓他因她有任何的為難之事。
挽妝……
為何現在才發現你的好。
這廂醉了一個人,那廂卻是熱鬧非凡。
挽妝被從雲扶回房中,剛踏進來就將門反手一關,不必去與常季蘭費神的爭鬥,獨自窩在這裡多自由自在。
她撐著頭,自顧自地倒著茶壺裡的涼茶,一飲而盡後就感到涼意“嗖嗖”地竄上來,十分舒服。
她那裡逍遙,從雲手裡沒停下半分,剛進屋就開始拾掇起床鋪來。她家小姐認床,尤其是在陌生的環境裡常常睡不安穩,這讓她費了許多的心思,每次出門更是將她家小姐睡慣的枕頭都一併帶出。
挽妝趴在桌上,她不過就飲了幾杯酒而已,若說醉還早著呢,要知道當年的她可是讓先皇頭疼的小調皮蛋,經常夥同齊華鑽進酒窖裡,喝得酩酊大醉,先皇揉著被徐多福抱出來的小腦袋,輕聲道:“再這樣胡鬧下去,可怎麼能嫁的出去!”
倒是還沒完全醉倒的齊華一口回應道:“妹妹若是嫁不出去,那我就娶她進宮裡,貢著。”
這話雖說是笑談,但也真讓慧淑太后動了腦筋,她苦心積慮地與安慧英一起製造出挽妝“賢女”的風聞,讓容貌不夠出眾的挽妝也能得到一些人的關注,以至於後來會有人懷著別樣的目的絡繹不絕地上門求親。
今日的酒,不好喝。沒有往昔的醇香味,喝到嘴裡都是苦的。她明日得好好地說說齊華哥哥,一國之君怎麼能這般小氣,拿這種劣等的酒來招待眾人呢。
可這又哪裡是酒不好的緣故呢?是因著她自己的緣故,這些年了看著那個人依舊心裡堵得慌。她用力地搖了搖頭,一定要那個人徹底遺忘才是啊,她已是有夫之婦了。
正當主僕二人各自為戰時,門忽然被人推開,一身酒氣的睿淵氣定神閒地走到挽妝的面前。
“你怎麼來這裡?”挽妝撐起頭,看向二話不說就坐下的文睿淵輕聲道。
“我……夫人……”文睿淵好笑地看著錯愕中的挽妝,手指在她額頭上猛地一戳:“夫人是酒還沒醒嗎?這裡是今上為我們夫妻準備的房間,為夫不回這裡,夫人是要為夫去哪裡?”
“可……可是……可是我住這裡啊。”挽妝揉著自己的額頭,還說這人憐香惜玉,對自己下手的時候可沒輕過分毫。
“我又不像你那般殘忍,不會趕你出去。”文睿淵學她的模樣,也撐著自己的頭,滿臉誠懇地望向挽妝。
這樣的文睿淵有種顛倒眾生的美麗,尖尖的下巴,淺薄的雙唇,溫柔的眼神。文老爺她見過一次,印象中的文老爺雖然儒雅卻沒有這樣奪人心魄的氣質,那麼這樣妖孽的文睿淵是從哪裡來的呢?肯定是繼承了他的母親,文睿淵的母親一定是個美人。
“可是……可是……”
挽妝話音還未落,文睿淵乾脆就越過她,徑自走到床邊,顧不得從雲在旁就躺了下去。
“姑爺……”從雲跟著挽妝,哪裡見過這樣無賴之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只攤著雙手看向氣急敗壞的挽妝。
“你……你……”常挽妝跟了過來,看著擺明了搶佔床的文睿淵,氣就不到一處來。“你怎麼能這樣無禮!”
文睿淵微閉著雙眼,聽聞她的呵斥聲,倒也沒有氣惱,只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句:“為夫怎麼無禮了。”
挽妝指著床上的文睿淵,瞥過從雲,示意她趕緊想辦法將他從床上弄起來,從雲卻搖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連常挽妝都沒了辦法,她一個小小的婢女能有什麼辦法。
氣惱至極的挽妝只等用力地跺跺腳,重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