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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心頭一震,忍不住道:“西岐軍過境?”
旗穆丁奇怪地打量了展昭一眼,道:“展俠士竟不知麼,現放著西岐丞相姜子牙的軍帳就在數十里外。只是人家一心要拿的是崇城,從安邑繞城而過,連駐守兵丁都未留下。”
展昭又驚又喜:“姜子牙既在,他旗下兵將也都在?”
旗穆典嗤了一聲道:“這點何消用問?姜子牙連攻兩次崇城無果,急招四方兵將馳援。現放著崇城外猛將如雲,這兩日還源源不絕有兵將到,只待時機一到,這崇城……唉,這崇城……”
說到此處,搖頭嘆息,展昭略一思忖,已猜到旗穆一家必是殷商屬民,是以對姜子牙攻崇城,頗多嗟嘆。
說話間,已行至街中一戶大宅之前,旗穆丁先下車,一瘸一拐前去叫門,旗穆典向展昭道:“虧得之前在安邑置產,否則兵荒馬亂,還不知往何處去。”
展昭心下躊躇一回,忍不住道:“老人家,聽聞這西岐軍中……”
話未說完,門扇吱呀一聲開啟,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年探首出來,迷迷瞪瞪打量面前之人,旗穆丁一柺杖打在他膝上,怒道:“狗崽子,連主人都不識得了?”
那少年吃了這一痛,反打個激靈清醒過來,待看清面前之人,驚喜莫名,忙將門扇大開,一邊廂出來搭手,一邊廂大聲向門內道:“老太爺二太爺並姑娘都回啦,還不起來!”
旗穆典呵呵一笑,攜了旗穆衣羅的手向門內去,旗穆衣羅行了兩步,回頭見展昭仍是立於當地,忍不住輕聲道:“展俠士?展俠士?”
展昭這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提襟緩步跟上,忽覺面上一涼,再抬頭看時,雲天之上暗灰色雲氣湧動,竟是暴雨來襲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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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雨來勢極猛,展昭在風急雨驟之中沉沉睡去,睡夢之中,依稀覺得有橐駝步聲,眼前模模糊糊,旌旗滿目,行伍之軍,無窮無盡,一驚而醒,細細辨時,果有沉重步聲,似是鋪天蓋地而來,正驚疑時,聽到外間有下人向旗穆典回話:“是西岐高伯蹇的軍隊,想來也是應令赴崇城一役的,繞過了安邑……”
原來如此,展昭放下心來,翻了個身,重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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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外間的事張羅的差不多了,旗穆典轉身回房,剛進得門來,便見旗穆丁倚桌而站,腋下夾了個長條包袱,只是不住冷笑。
旗穆典忙轉身將門扇掩上,伸手抹了抹額上冷汗,低聲道:“此次賴展俠士相助,總算是有驚無險。”
旗穆丁哼了一聲道:“有驚無險?依我說,麻煩剛開始才是真的。你倒是說說,我們和西岐兵遭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他們像這次般拼了性命?方才那展昭言說只要他們改過就饒了他們,你見他們中哪一個聽進去的?還不是凶神惡煞一般,不顧了性命撲將上來。”
旗穆典不以為然道:“這個你也放在心上了?時值兩軍交戰,西岐那邊比常日謹慎也是在所難免。”
旗穆丁頓足道:“你怎麼還沒想到,我問你,兵有將風,西岐哪個將領,是這般悍勇無退拼死求勝的?”
旗穆典一愣,忽然心虛起來:“依你說,不會撞上那煞星吧?”
旗穆丁不理會他,將腋下包裹直擲到旗穆典身上:“你自己看。”
旗穆典不解其意,忙將那包裹開啟,才發覺是方才從車轅上拔下的羽箭,他擎起一根,用指腹細細摩挲箭根之處,先摸到一個“端”字,臉色先自灰敗下來,待摸到個“木”字,雖是早已料到,還是忍不住嘆氣:“說好不好,果然惹到這煞星。”
旗穆丁面色愈來愈沉:“西岐諸將之中,以她最為悍勇,也最為護短。現在她的兵丁死了,你說她會不會善罷甘休?”
旗穆典搖頭道:“老二,你忒小心了些。再怎麼說,端木翠是端木營的主將,死的是最下頭的嘍囉,她犯不著為了這些個嘍囉撂下狠來。”
旗穆丁嘆道:“擱著往日,自然不會。但今日天公不作美,諸事不利,我怕事不從人願。”
旗穆典笑道:“那些兵丁的屍首我們都掩埋了,事情未必就會捅出來。”
旗穆丁搖頭:“那些人因追查殷商細作失蹤,端木營的人一定會追查。第二,我們並未將那些人深埋,驟降暴雨,那些人的屍首一定會暴露出來;第三,今日高伯蹇的軍隊赴崇城之役,勢必會發現那些屍首,略加追查,便會發現這些人都是端木營中的,你想想,高伯蹇將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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