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嚨。
溫孤尾魚的手並不冷,甚至有些微溫,但狸姬卻打了一個寒噤,涼意自喉間蜿蜒而下,似乎四肢百骸都斥滿了寒意。
這還不是最冷的。
更冷的,是溫孤尾魚的眼神,眸間流轉的,都凝作冰稜。
“殺了你,也換不回端木翠,”溫孤尾魚的眼神有些飄忽,目光似乎穿透狸姬的身體,停留在遠的沒有邊際的地方,“但是,會讓我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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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間的禁錮越來越緊,狸姬掙扎著去抓溫孤尾魚的手臂,力道卻越來越小,喉底發出嗬嗬的聲音,意識愈來愈飄忽,漸漸地眼珠外凸,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
恍惚中,自己好像又低低地蜷縮於那個小小的酒甕之中,手腳俱已不在,浸泡身體的酒水中混著斷肢處湧出的血液,面前雍容華貴頭戴鳳冠的女人睥睨著看她,嘴角跳起勝利的微笑,優雅地伸指點向她:“自此後,蕭氏就改姓為梟吧……”
這一世,就這樣完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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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命不該絕,因為,有一個人猛衝進來,將溫孤尾魚衝撞到一邊。
“溫孤公子,”疣熊氏驚惶道,“這是做什麼,我已經將溫先生帶回來了,他就在門外……”
溫先生?
溫孤尾魚慢慢清醒過來,紛亂的思緒一撥撥重新歸位,他開始重新想起自己一直要做的事情,想起自己長久以來的謀劃。
他沒有再去看狸姬,甚至沒有心思去理會立於門口東張西望不明所以的“溫先生”。
“帶溫先生下去休息,”溫孤尾魚淡淡道,“有什麼事明日再議。”
出門時,忽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晃,伸手扶住門楣,腳下不知踢到什麼,骨碌碌滾出去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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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花原本一直趴著門檻聽牆角,愈聽愈是不對,待聽到狸姬說“死了一個端木翠而已”之時,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直如一個響雷正劈在頭上,又如“萬丈高樓失腳,揚子江心斷纜”,耳邊嘈嘈切切蕪雜一片,後面發生了些什麼也記不真切了,恍恍惚惚感覺有兩人過來,其中一人驚呼一聲衝進屋去,不知和裡頭的人說了些什麼,失魂落魄之下,也忘記自己是偷入細花流,搖搖擺擺便往外走,方才走了幾步,不知被誰踢了一腳,骨碌碌滾下臺階去。
最後一下結結實實撞到地上,卻也不覺得疼,只覺得地上冰涼冰涼,寒氣一陣陣地往身上浸,靜靜躺了片刻,忽地醒悟過來:我的主子已不在了。
這個念頭不生還好,一旦生出來,眼淚再止不住,心中悲苦交加,哆嗦地如同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葉子,只把臉深深埋進土中,嗚咽著哭地喘不過起來,它平日哭時,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恨不得吼到四鄰八舍都聽到,真到傷心處時,反哭不出聲音來了,只覺得一口氣在喉間上不上下不下,哪一次轉不過來,興許就哭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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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時,公孫策打了個激靈醒過來,轉頭看時,不見了枕邊的小青花,心中怪道: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四下又看一回,寒氣直透肌膚,反沒了睡意,忙穿衣起來,出門去尋。
剛尋至前院,就見張龍趙虎急吼吼拉著個差役進來,見著公孫策,忙上前攔住,道:“公孫先生,展大哥不在房中吧?”
公孫策心中奇怪,道:“展護衛應該護送大人上朝去了,不過算起來也該回來了,你們找他有事麼?”
趙虎跺腳道:“有什麼事,哪敢讓他知道。”說著便將那差役推搡過來,道:“你自己說與公孫先生聽,你在晉侯巷看到什麼。”
公孫策奇道:“晉侯巷?那不是細花流的地方麼?”
那差役道:“先生說的是,我今兒當班巡朱雀大街,剛才巡迴來遇到趙頭兒和張頭兒……”
張龍急道:“誰問你巡街的事了?揀緊要的說,你在晉侯巷都看到什麼了?”
那差役被張龍這麼一搶白,結巴道:“小的看……看到……晉侯巷在舉……舉喪……”
公孫策被他這麼一說,更是如墜雲裡霧中:“在舉喪?舉什麼喪?為什麼舉喪?”
那差役道:“小的也是這……這麼想,可也不敢上去問,細花流的人素來兇……凶神惡煞的,張頭兒吩咐過好幾回見著細花流的人得避著走……”
這回是趙虎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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