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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翠很快就換裝完畢,換了身乾淨衣裳,手上還搭了一件。
穿一件,還要帶一件,又不是請你去看燈會,王朝忍不住想翻白眼。
“你,”端木翠指王朝,“把我帶回來的鍋刀鏟都拿上。”
王朝忍不住了:“為什麼?”
“因為展昭需要補一補。”端木翠煞有介事。
王朝很想大聲反駁說你別以為包大人清廉開封府就什麼都沒有,我們是有鍋的,兩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見到展昭時,端木翠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展昭,”端木翠喃喃,“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展昭,回來的時候你就成粽子了。”
彼時公孫策正端了茶盞進來,聞聽此言,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把茶水給灑了。
張龍和趙虎沒敢笑,他們吃過端木翠的苦頭,不想跟豬圈豬舍乃至豬製品再有任何交集。
王朝也沒笑,揹著鍋鍋鏟鏟往開封府過來的路上,他猛然意識到他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端木翠是從水裡冒出來的,那條河不算淺,按理說,端木翠如果潛在水中,只應露出小半個身子,為什麼跟他講話時,整個人似乎是踩在水上的?
越想越寒,噤若寒蟬。
只有馬漢,咧開了嘴想笑,看看左右一臉的嚴肅,又把嘴給閉上了。
“你,去冰窖給我鑿一塊冰。”端木翠吩咐馬漢。
又回頭看公孫策:“麻煩在院中張起一口甕缸,缸裡注滿水,子夜時分把水燒滾。”
冰取來了,酷暑天氣,從地窖到展昭的臥房,連跑帶趕,那冰,還是有了淋漓的融意。
端木翠接過冰塊,自腰間取出嵌金絲的碧玉小刀,執刀於手,運刀如飛。
王朝馬漢幾乎看不清端木翠是如何使刀的,只看見,當端木翠運刀的手慢慢靠近冰塊時,刀鋒過處,片片冰片飛落,晶瑩剔透,薄如蟬翼,很快便在床邊壘作一小堆,叫人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東街賣刀削麵的王二若能請到端木姑娘這樣的能人……”馬漢禁不住想入非非。
最後一片冰翩然落下,飄飄渺渺如同垂死冰蝶,端木翠唇角帶笑,左手往上輕招,低低一聲:“起。”
說來也怪,展昭的身體,啊不,是那人形蛹,似乎被什麼東西托起,緩緩浮於半空。
與此同時,王朝雙腿發軟馬漢兩眼發直,張龍趙虎相顧心驚:難怪展大人總說端木翠惹不得,看來勘察豬圈還是輕的,沒被編派一輩子住豬圈實乃三生有幸。
正慶幸間,端木翠伸出右手,緩緩拂過壘起的冰片,那冰片竟似有了精魄般,隨著端木翠的手勢嫋嫋而起,均勻鋪陳於展昭周身,片片合絲合縫,在那紅衣之外,又度上一層冰衣,竟似手工片片貼上。
俄頃,端木翠雙掌輕擊,低喝一聲:“入。”那層冰片瞬間浸入紅衣,不留半分痕跡。
端木翠指著展昭對諸人道:“待到子夜時分,甕缸中的水滾開之後,便將展護衛放進去。”
將展護衛放進……滾開的水中?
擱了平日,張龍趙虎老早跳了起來,現下見識了端木翠的非常手腕,哪敢再說半個“不”字?煎炒烹煮油炸但憑吩咐,倒油加鹽放醋只管張口,展大人,展大哥,非是兄弟不仗義,實在形勢不如人,您忍耐些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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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一甕缸的水早已燒至滾開,那人形蛹上下浮沉於滾水之中,看的王朝馬漢諸人觸目驚心,正惶然間,忽聽得有斷斷續續的女子哭聲,嚶嚶而起,如泣如訴,忽而遠在牆外,忽而近在耳邊,直聽得眾人毛骨悚然,根根汗毛倒豎。
正戰戰不知所措時,那滾水中噗一聲,一團黑影分水而出,向那高處急竄而去,說時遲那時快,端木翠猱身而起,將搭在臂上的錦衣拋將過去,直將那團黑影裹於其中,那錦衣原本飄搖欲墜,此刻卻突然張於半空,緊接著重重墜落地上。
眾人仔細看時,只是一件空衣,卻在地上翻來滾去抵死掙扎,痛苦呻吟之聲不絕於耳,竟似罩了個看不見的人般,不覺悚然色變。
就聽端木翠冷笑道:“孽障,我端木翠的衣服,也是你隨便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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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睡的迷迷糊糊間,被王朝推醒。
“大人,起來審案啦。”
“審案?”包拯詫異,看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