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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正規賭場的籌碼,在腦海裡交錯閃過……
突然間,我看到了那個女孩。
她正在一個女校工的指引下,走進對面的宿舍樓。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瘦削的雙肩,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馬尾……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我自嘲的笑了笑:“那麼,照道爾·佈道森的理念,我豈不是永遠都不應該玩牌?”
第六章 放鬆三分鐘(上)
葡京賭場的所有牆壁上,都沒有窗戶;免費房間自然不能例外。
在這種環境裡,我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什麼時間睡著的;但當杜芳湖叫醒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錶——時針指在五點的位置。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全然不顧肋骨和背部的疼痛。我問杜芳湖:“我們現在就開始戰鬥嗎?”
“不。”她拉起我的手,把我帶到桌邊,桌上擺放著兩份賭場贈送的免費晚餐,“還有兩個小時我們的戰鬥才開始;現在,是晚餐時間。”
我一點胃口也沒有,於是我搖搖頭,對她說:“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她把我按在椅子上,接著從坤包裡拿出一張面紙,把筷子擦乾淨,再遞給我其中的一雙,“另外,我還叫了兩個按摩師,吃完飯後他們會給我們做一個全身按摩。”
看著我拿好筷子,卻沒有一點吃飯的意思。杜芳湖有些黯然的說:“阿新,我希望……我們能用最好的狀態迎接這場戰鬥,聽我的。”
她的聲音很沙啞,沙啞到有些刺耳。但在這密閉的環境裡,在這永遠只能依靠燈光照明的房間裡,這種聲音卻顯得格外溫柔、和令人平靜。
更讓人無法拒絕。
我想我已經聽到了她沒有說出來的話。是的,她根本不用對我說——也許,這將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戰鬥。
贏了,自然可以重頭再來;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這個時候,無論什麼樣的話,自然都不用再說出來了,我無言的接受了她的安排。
我們默默的吃過了晚餐,默默的做完了按摩,默默的輪流洗澡、換好衣服……
或許因為氣氛太過嚴肅,在出門的那一瞬間,杜芳湖突然回過頭來,對我說:“阿新,你睡覺的樣子真像個小孩。”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光滑的感覺,我反問她:“難道我看上去很老嗎?”
“當然不是,我敢打賭,你肯定沒有二十一歲。”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但這一刻,我不想欺騙她,於是我選擇了最誠實的答案:“是的,我才十八歲。”
她停下腳步,驚疑的看著我:“我只是隨便說說……你真的沒有二十一歲?那你怎麼能進來葡京的?”
在一剎那間,我又想起了那個酷熱的午後,那個穿著花格襯衫、長頭髮的年輕人,斜躺在沙發上,教我怎樣給學生事務科打電話要兩份午餐……我搖了搖頭,竭力把這胡思亂想拋諸腦後。
但我還是要回答杜芳湖的問題。
“呃……其實我還只是一個高中生,我的學校有個學生事務科……只要有錢,可以為學生做任何事情。”
杜芳湖理解的點點頭,然後她轉身向前走去:“我剛才忘記了你的姨父……對,你當然是要讀貴族學校的……不過,你才十八歲,可你打牌的風格卻像是八十歲。”
我們一前一後的走進德州撲克遊戲的大廳。可是,我們的第一反應都是——
“我們走錯地方了嗎?”
在這裡,所有的牌桌都空空如也,發牌員們孤獨的站在屬於他們的位置上。只有一張牌桌有人……不,不應該叫做有人,而是擠滿了人,葡京賭場的德州撲克遊戲大廳裡,每張牌桌的上限是九個牌手,可是那張牌桌邊,圍觀的人就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數字的十倍以上。
“嗨,阿輝,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杜芳湖拍了拍圈子最外邊一位相熟鯊魚的肩頭,然後問出了我同樣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阿輝轉過身來,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類似狂熱的表情,這種表情我從來沒有在葡京賭場裡看見過,這是一種宗教式的狂熱,只有在那些虔誠到了極至的宗教信徒——比如唐僧——那裡才能看到。
阿輝甚至沒有和我打招呼,就把杜芳湖拉到了一邊。他壓低聲音,似乎害怕影響到那些正在玩牌的牌手,從來都很沉著穩定的他,連聲調都變得顫抖起來:“是陳大衛,陳大衛在裡面玩牌!”
“陳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