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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跟注全下。”菲爾輕鬆的說。
泰國人的嘴唇不停蠕動著,他一邊祈禱,一邊翻開自己的底牌——黑桃10、方塊K。
他只有一對10,已經輸了。現在,只剩我和菲爾·海爾姆斯比個高下了。
第二十八章 夜半驚魂(上)
“你有一張A,而下面沒出A,所以你只有一對,我想你應該是AQ之類的牌,你有桌面上的頂張大對;可是……我是一對K。”菲爾·海爾姆斯用他慣常的傲慢語氣說,並且驕傲的翻出了他那一對K。
我長出一口大氣,強行壓抑住心底的歡暢,裝成沮喪的樣子:“海爾姆斯先生,你猜中了我的底牌,確實是一張A……”
這個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我的另一張牌也是A。”
看到我亮出底牌後,發牌員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調再次響起:“鄧克新先生,一對A獲勝。”
“漂亮的一手。”泰國人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他站起身來,和我握手,並且對我說:“祝你好運。”
我微笑著回答他:“謝謝。”
他又向菲爾伸出手去,然而,菲爾·海爾姆斯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伸向他的那隻手一樣。他摘下了墨鏡、單手叉腰,開始滔滔不絕的教訓我:“操你媽的……你這隻豬頭……你他媽的會不會玩牌……你拿著一對A竟然在翻牌前只是跟注,操!這他媽還是Wsop嗎?什麼樣的白痴都他媽的混進來了……你這世界上最爛的牌手……”
很少有人會喜歡在午夜兩點半里,還不停的和別人說話。大家都很疲憊了,所有人都在期待著Day2B快些結束,好回去家裡、或者旅館的房間裡倒頭就睡。除了發牌員們單調的聲音,這裡已經非常安靜,甚至連巡場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毫無疑問,整個賽場裡、所有人都聽到了菲爾·海爾姆斯潑婦罵街般的咆哮。
這罵聲也理所當然的引來了巡場,他將“Sitout”的木牌放在菲爾的籌碼邊,對那個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的巨鯊王說:“海爾姆斯先生,請您保持冷靜!因為您的言行,您將被罰時三十分鐘。”
“冷靜!罰時!你們把全世界最爛的人安排在我的牌桌上!好吧……玩了這麼久的牌,我確實需要去休息會了。小白痴,垃圾貨,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有輸光……”
“當然不會。”我微笑著看向他,“我剛才就說過了,這回報,才剛剛開始。菲爾·海爾姆斯先生,我等著你。”
菲爾離開了牌桌,他走向觀眾席,伏在那個中年女子的腿上,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那個女子也不停的說著什麼,並且輕拍他的背,讓他能夠得到些寬慰。
美女主持人從我手裡接過那個紅色D字塑膠塊,她對我笑著說道;“菲爾這個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令人厭惡。可他偏偏有個好妻子……據說他的妻子是心理醫生,也許很快,他就會在那位心理醫生的幫助下恢復過來;可愛的東方小男孩,當他重新回到牌桌上的時候,你可真要留神了。”
對她這份善意的關懷,我回報以友善的微笑:“芭芭拉小姐,謝謝您的提醒。”
看過了底牌後,我隨意的把它們扔回給發牌員。然後我還是忍不住的、向菲爾·海爾姆斯看去——在妻子的懷抱裡,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至少看上去如此。他站了起來,端著一杯香檳,大搖大擺的在牌桌間走來走去,向熟人們大倒苦水,我看到他幾次指向我的方向,我知道,他在說我的牌技究竟有多差勁;而他那把牌又輸得有多麼冤枉。
半小時的罰時很快就過去了。當菲爾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已經三點多鐘了,而現在,盲注已經漲到了19000/38000美元;整個賽場已經只剩下了一百零幾張牌桌仍在進行;而且還不斷有籌碼不足的牌手、被迫在大小盲注時全下,然後被大牌淘汰出局——這一切都預示著,Day2B的比賽,隨時都可能結束。
這把牌又是我的大盲注。美女主持人棄牌後,菲爾·海爾姆斯沒有再嘮叨什麼,他只是死死的盯住我;我完全能夠感受到墨鏡後閃爍的寒光……但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做到毫不(炫)畏(書)懼(網)的和他對視了。
看到這一招對我已然無效,他悻悻的轉開了視線,撇了撇嘴說:“我跟注。”
疲憊的時候,人們很難產生戰鬥的慾望。牌桌上的所有人,都只想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晚。是的,大家都選擇了棄牌,包括小盲注位置上那個只剩下不到五萬美元籌碼的牌手。
我看了一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