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我搖搖頭,翻出自己的底牌。這把牌我被他套進來了;這是一個挖坑套人的典範;完全可以寫進教戰手冊裡。
“謝謝。”他笑著對我說,並且站起身來,向我伸出手。
我也站起來和他握手。鬆開手後,我們都沒有坐下,而是就那樣站著,等待發牌員發下河牌。
“河牌是……”發牌員清了清嗓子,他銷掉一張牌,然後發下河牌,“黑桃A。鄧克新先生葫蘆、三條K帶對A獲勝。”
菸斗牌手臉上的表情在一剎那間從燦爛變成沮喪;他死死的盯住那張黑桃A,突然他伸出手去,搶過那張撲克牌,他憤怒的把這張牌撕成了碎片;並且把碎片扔到發牌員的臉上。然後他踢開椅子,衝向我、對我揮出一拳。
幸好,我的童年時代並不是那麼安穩度過的,工廠裡的男孩子們,每天都要為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理由打上好幾架。這十多年來,打架的動作都已經成了我們的條件反射。在我眼裡,他的這一拳甚至還比不上工廠裡那些十來歲孩子的拳頭——我斜步閃過這一拳,狠狠的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他抱著膝蓋跳了兩下,然後再度咆哮著向我衝來,結果換來的、是小腹上更重的一拳。他捂住小腹,痛苦的蜷縮在桌角邊的地上。
兩個巡場跑了過來,他們的身後跟著至少十個保安。他們大家七手八腳的分開了我和那個菸斗牌手。在向發牌員問清楚情況後,四個保安將那個菸斗牌手送出了賽場;兩個巡場則在商議了一番後,其中一個離開了。
另一個巡場走向我,對我說:“鄧克新先生,我們很遺憾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您必須為您的魯莽付出一些代價,您將被罰時三十分鐘。”
我氣急反笑:“難道發牌員沒有和你們說,剛才是他先衝過來要打我的嗎?”
“是的,我們知道,不過……雖然剛才那位查爾斯爵士對您挑釁在先,但您的防衛似乎太過於嚴厲了一些。”巡場拿出一塊寫著Sitout的牌子放在我的籌碼旁,“我很抱歉,可是,我們也只能照規矩辦事;希望您能配合。”
“那照你的意思,我就必須站在這裡讓他打我?”
“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您要知道,馬靴酒店已經有五十年沒有發生過打架鬥毆的事件了。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這裡變成古羅馬的競技場。所以……希望您能夠配合。”
我算是明白了,這就是殺雞給猴子看。我們這桌剛才鬧出的動靜很大,已經有很多人向這邊看過來了。我知道,如果再鬧下去,等待我的,只有更嚴厲的懲罰。
但我咽不下這口氣,我還想要和他繼續吵下去,哪怕和這個面目可憎的巡場再打一架;哪怕他的身後就站著六個膀大腰圓的保安……但我突然想到了姨父曾經說過的話——
“你一定要學會鎮定。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得意忘形;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一蹶不振。”
半個小時,大約十到十五把牌的時間,我會經過兩輪盲注,白白損失一萬五千美元;而我現在有三百多萬美元的籌碼,這對我來說完全無所謂。但如果事態更加擴大,到時候被停賽甚至禁賽都有可能,那我才是真的虧大了。
“好吧。”權衡完利弊之後,我聳聳肩,對巡場說,“那麼,這三十分鐘裡,我可以旁觀其他的牌手嗎?”
“當然可以。”巡場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對我的配合十分滿意,“當然可以。您的籌碼我會為您整理好。謝謝您的合作;以及對Wsop的支援。”
第二十五章 每當變幻時(中)
原本,我問巡場那句話,是想去旁觀杜芳湖的;但快要走到她所在的“特色牌桌”時,我突然改變了主意——“特色牌桌”離其他牌桌都很遠;所以杜芳湖根本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想影響她玩牌的心情。
於是我折回了觀眾席;隨意的找了個座位。坐下後剛一抬頭,我就從大螢幕裡,看到了杜芳湖。
她這把牌的對手,是1989年險勝陳大衛、奪得無限注德州撲克比賽金手鍊;總共拿到九條Wsop金手鍊;一個超級強大、但也超級令人生厭的巨鯊王……菲爾·海爾姆斯。
不僅僅是他牌桌上的對手,就算是電視機前的觀眾,也很少有不反感這位巨鯊王的。他總是傲慢自大、總是喋喋不休、他從來不會尊重自己的對手……任何人都能說出他在牌桌上的一千條缺點;但卻沒有任何人願意和他為敵。
在大螢幕上,我看到了他和杜芳湖的底牌——
彩池:12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