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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變換了風格,並且從未想過能瞞得過他的注意。可是,我已經說過,對抗一個超攻擊流牌手,是一件令所有人都極其頭痛的事情,尤其是在你沒法看穿他底牌的時候。
只要我一直保持這份平靜得近乎麻木地表情。那海爾姆斯就永遠沒有機會,猜到我究竟是有大牌,還是隻是拿到中等的牌,或者,純粹的偷雞。那麼,他唯一、也是最好的玩法就是像《哈靈頓在牌桌上》說的那樣——
“對抗一個奔放流的牌手。你所能做到最好的玩法,就是拿到一把好牌,並且在對方下注後,把所有的籌碼推進彩池。”
但這也正是我想要他做地事情!是的,菲爾·海爾姆斯在短暫的考慮後。掐滅了還沒有吸到一半的香菸,扭過臉去,對發牌員說:“我全下!”
讓對手照著自己的安排行事,無異是一件極其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現在我當然會跟注全下!但我沒有急著做出決定,而是一邊抽著煙,一邊在鈴子花的香味中,緊張的思考起來。
也許,菲爾·海爾姆斯有兩頭順子的抽牌,那麼他大約還有不到1/4的機會贏我,也許,他有口袋對子6或者一張A,或者8到K的口袋對子?那樣他的勝率只會更低!不管怎麼說,我不太相信他的手裡有口袋對子A。
沒錯,如果他拿到的。是口袋對子A,那麼他已經差不多贏定了。他會靜靜地、等待我的下注,並且在河牌後再圖窮匕現。逼迫我不得不為了一個龐大的彩池,而投入更多的籌碼。可現在,他也許拿到些什麼牌。也許只是純粹的猜測,我沒有什麼牌,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嚇退我!
“我跟注全下。”一切都考慮清楚了,我也掐滅了煙,把所有的籌碼都推進彩池,並且翻開了自己的那對7。
菲爾·海爾姆斯是個極其情緒化的牌手,在這種翻牌對抗的時候,他通常都會很強烈的表現出自己的喜怒哀樂。所以,當我看到他並沒有因為我的底牌而沮喪的喋喋不休時,我就已經感覺到,很是有些不安了。而當他站起身來哈哈大笑、並且開始大聲嘲弄我的跟注全下時,我就已經猜到了他的底牌……
是的,沒錯,他翻開了自己的底牌——那是一對紅色的A。
我搖了搖頭,再次點上一支菸。這把牌我的確鑽進了海爾姆斯的圈套,只能怪我自己。但是,就算我不改換玩法,就算我依然像以前那樣慢慢玩牌。我就能避開這個陷阱嗎?這當然不可能!
我拿到了口袋對子7,並且在翻牌就擊中了三條。而海爾姆斯在翻牌前只是軟弱的跟注二十萬美元,在翻牌後也只是加註到四十萬美元,然後又做出一個過量的加註全下……我完全不可能判斷出他的底牌,也就完全不可能放棄掉手中的大牌!
只能說,這是一把冤家牌!那麼,既然我的玩法沒有問題,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沮喪的,這一天的戰鬥還有六個小時,而我在輸掉這把牌後,還有差不多四百萬美元。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樣在不利的形勢下,玩好接下來的那些牌局。而不是怨天尤人……我本就沒有奢望,幸運女神會在每一把牌裡,都站在我這一邊!
轉牌是一張對任何人都沒有意義的紅心A。
而河牌是——
方塊7!
“鄧克新先生四條7,邊牌A大獲勝。”發牌員微笑著說,並且把所有的籌碼都推到了我的面前。
這完全是一把運氣牌!就像在葡京賭場裡,那條魚兒用一張差不多2%機率的方塊7擊倒我一樣,我也用同樣唯一能夠取勝的這張牌,擊倒了菲爾·海爾姆斯!
海爾姆斯的興奮在一瞬間消失了,他怔怔的站在牌桌前。透過那副大墨鏡,我能夠看得到他愕然的表情。以及感受到……他一如我當年被那張方塊7擊倒後的心情。
他已經連抱怨和謾罵的想法都沒有了。在怔怔的站了大約兩分鐘後,海爾姆斯轉身想要往門外走去,但明顯有些魂不守舍的他,卻被自己的那張高腳椅絆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莎莉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攙扶著他,但卻被他拒絕了。海爾姆斯就那樣晃晃悠悠的,走向夢幻金色大廳那扇鍍金鑲鑽的大門,在他身影消失在門外的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了一聲蒼老的嘆息聲。
可是,這不是為對手擔擾的時候。憑藉著這無比幸運的勝利,我又贏到了一千萬美元。現在,心態已經完全亂掉的菲爾·海爾姆斯,還有一千六百萬美元,而我……還有九十六個小時。
另一張牌桌上,堪提拉小姐還在艱苦的戰鬥著。今天,她的對手是詹妮弗·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