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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是唯一的方式。我在山莊裡奔跑,企圖尋得山門的方向,不過沒人肯告訴我,他們對我皆是避讓,不敢動我分毫。直到精疲力竭,才發現雪放站在身後。只聽她說:“莊主要我來為你引路。他說,若你真心想走,放你便是。”
方才急切的心情,剎那蕩然無存。要我留下的是他,讓我離開的也是他。他的放手豁達倒是讓我無措起來。我是真的想走嗎?我真的還有地方可去嗎?
“隨我來。”雪放沒有多說,走在前方,步伐比之前緩慢許多。
偌大一處山莊,門前門後竟無一人看守,是出於容珞的自信,還是來者的膽怯?不用再想,這一切與我無關。
“你可以走了。”雪放為我推開門扉,面無表情,“蘇姑娘,請。”
我點頭致謝,踏出門的瞬間變得猶豫不決。正在這時,身後傳來意想不到的聲音,是雪放:“慢著。”感覺停頓了很久,她才斷續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其實……韋雲笙並沒有死……”
“什麼!”我猛地回頭,衝回門內,想問個究竟,“你說雲笙沒有死!韋家不是已經……已經滿門抄斬了嗎?”
雪放遲疑著回答:“是的,韋氏一族已被處決。不過,莊主瞞過眾人之眼,已保其無虞。”她的表情是無可奈何,“如果這樣,你是否會留在雲起山莊?”
我喜極而泣,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後面的那句問話,只重複說著:“老天有眼,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轉念想到,容珞是承朝廷之命而陷害韋家。若依雪放所言,他救了雲笙,那便是死罪,他的用意何在?
“既然韋雲笙一切安好,蘇姑娘便留下吧。”雪放再作挽留。按她的心性,如此已算是低聲下氣,她本不必這樣。
“他為什麼這麼做?”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姑娘不必多問,也不必去問莊主。日後見了韋雲笙,也不必告訴他真相,這是莊主的意思,希望你不要想太多。”雪放似乎有很多顧慮,雖是不情願,但仍是說出下面那句話,“你該知道,一直以來,莊主待你與他人不同。”
我清楚察覺到雪放避開我驚訝眼神的那一刻,那一瞬墜落的失色。很明顯,容珞本不允許任何人道出真相,然而雪放這麼做了,目的僅是說服我留在雲起山莊。由此可見,她對於容珞的瞭解絕對非同一般,感情方面也是一樣。
“你也希望我留下?”我這一問純屬多餘,不過是想試探雪放。
雪放忽然回過神,看似平靜的眼神流露著掩飾不住的怒意,但依然冷言冷語:“你只要記住,若不是為了你,莊主定然不會冒險去救那個韋雲笙。”
我的心已決定留下,於是多嘴一問:“雪放,你對容珞是不是……”
“往後我還是喚你‘蘇蘇’吧。”雪放果斷截住我的問話,轉變話題,“若是生分了,免得莊主誤會我不想留你。”
聽著這不算新的稱呼,記起以前貌似也有人這樣喊過我。打量眼前此人,氣質方面似曾相識,隨口感嘆:“雪放,你真像我高中班主任。”
“班主任是什麼?”雪放愣住。
“沒什麼……”
既然決定留下,就不必多想。既然雲笙無恙,多留幾日也無妨。既然吃好穿好,長住也不錯。這幾日,我就是這樣說服自己繼續留在山莊之中。
其實,我對雲笙的狀況相當不放心。即便他還活著,但他畢竟過了二十多年的富貴生活,一下子就要自食其力,再加上那性格,更是令人擔心。
可是,自從那日我與雪放雙雙歸來後,山門處便開始安排守衛,其主要目的便是限制我的行蹤。唉,比起御天門,這裡更像是軟禁。既沒有像知空那樣的正太,也沒有像知蘭那樣的蘿莉,放眼望去,遍地漢子和御姐。就算稍顯柔弱些,也都身手不凡。他們都異常冷漠,少有交流,隨機抽取一個都是木頭一根。
一天到晚閒得發慌,忽覺外頭起風了,幾片綠葉被捲入屋內,我便起身去關窗子。見庭院落滿葉子,我自然而然拎起掃帚,推門出去。
掃帚剛落地,就見某人不知從何處冒出,慌慌張張朝我跑來。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臉驚恐狀,揮動著雙手,整個神態與趕公交的苦逼學生黨根本沒有區別。只見他喊得上氣不接下氣,“姑娘,姑娘,別呀,別呀……”
“怎麼了?”我第一反應是認為身邊有蛇蟲鼠蟻之類的生物,可是我錯了。那人不加解釋,一手奪過我的掃帚。我無法理解,指著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的掃帚,“我只是想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