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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是正統顏體楷書,擷取宋代蘇軾的詞句:一池萍碎。
“一池萍碎?”容珞盯著白紙黑字,似乎沒在意字跡的優劣,倒是對這沒來由的四個字發出疑問,“不單僅此一句吧?”
“對。”我心裡正在嘀咕,他為什麼不好好看下我辛辛苦苦寫的字。我沒好氣地誦出整個下闋,免得麻煩,“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背完才覺得我的聲音像在唸經,毫無感情。
窗外吹來的,落在容珞的白衣上,他笑道:“我沒聽清。”音色如是溫柔,順手抽去剛才我書過的宣紙,“你把方才唸的寫出來。”
“哦。”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他的溫柔令我無法拒絕,儘管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沒出息。
☆、半闋楊花詞
學過一年,封筆四年。沒想到,我再次提筆就要寫這麼多字。第一句還好,當我寫到“難綴”的“綴”,字形徹底暴走。由於寫字速度過於緩慢,太久沒執筆的手竟然開始微微。
我不服,我要寫完!況且,容珞仍笑倚一旁,像在看一場好戲。因此,我更要堅持下去,怎能在他面前失了顏面?
額冒冷汗,“曉”字的最後一筆已經被我糟蹋了。我整個人定住,不知該不該往下寫。突然,容珞竟是靠近身後,伸出右手與我共執筆。原以為我會逃開,沒想到身體僵硬到一動不動。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我緊張得渾身發顫。要知道,我以前唸的可是文科班啊,班上的男生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何況,我以前半點桃花運也沒,基本與早戀絕緣。而現在,穿越沒幾天,就遇見三個風格不同的俊逸男子,包括那個一米七。身為男人婆的我,原本相信自己會很淡定。如今看來,我認慫了。
“手放鬆些。”容珞的聲音就在我耳邊呢喃,這要我怎麼放鬆!
見我的手勢硬得跟木頭似的,容珞沒有多說,默默握好我的手,遷就我的動作,一筆一劃,就這樣寫下去: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
瘦削的行楷,三分傲骨,七分柔情。落下最後一筆,容珞的笑,近在咫尺,指著餘白的位置:“一曲水龍吟,可有下文。”
我不敢直視,趕緊扭過頭,望宣紙上半璧雪白:“□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還未說完,容珞再次握起我的手,提筆續寫。
他的手很暖,我的心漸漸平靜,手也鬆弛下來。莫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上這種感覺,忍不住念出終句:“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終於寫完,容珞鬆開我的手,淡然一語:“好一首楊花詞》,可惜又是半闋。”
“那又如何?”我寫這半闕純屬巧合,且不論上半闋的詞意會惹人誤會。若不是第一筆的隨意,也不至於如此。
“才貌雙全的女子,當真少見。可將離人淚比作楊花,真是巧思。在下自嘆不如。”容珞言語誠懇,可是他誤會了,我才沒有這樣的才華。
我連連搖手:“不,這詞不是我填的!”
“那還能有誰?聽你方才誦讀,字字出於肺腑。”容珞不信。
“是……是蘇軾。”我只好坦白。關於朗誦的真情流露,我承認,詞裡的場景,在夢裡見過不止一次。
“蘇軾?”容珞重複著這個名字,苦思之下,著實不識其為何方神聖。
我在一旁偷笑,蘇軾可是“唐宋八大家”,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心底湧現一個邪惡念頭,如果抄襲宋代諸位詞人的大作,我會不會成為與薛濤、魚玄機齊名的盛唐才女,流芳千古?然後,在歷史書、語文書、各種書上印著我的大名!
容珞凝視著我自娛自樂的傻笑:“蘇小姐,蘇小姐……”
“啊?”我又晃神了,果斷又失態了。正想說些什麼,突然,肚子不爭氣地跳出一段斷續的聲響。
“你……餓了?”看容珞的表情,似乎又要發笑。
“起……起晚了,沒吃早飯。”本是不想解釋。以前在學校,就算肚子餓得咕咕叫,也沒人察覺。可在古代怎麼就這麼明顯啊!我埋下頭,萬分懊惱,臉都丟盡了!
“隨我來。”容珞說完,便往屋子走去。我自覺尾隨。
☆、驚覺憶成眠
容珞的別院裡,居然有間小廚房。修葺的氣味還未散去,裡邊的廚具尚且嶄新,想必是秦娘為了迎接容珞,懷著莫名的狗腿心下血本裝修的。
見容珞卸下外衫,隨意丟在一邊膽子上,挽起袖袂,解下掛在繩上的豬肉。難道他要做飯給我吃?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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