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得見;我喚的人,也不會出現。一種強烈的願望,冉冉騰起。
喉嚨漸漸有了些腥澀,感知到身體的存在,如是一灘爛泥,貼在床榻上。可以聞到渾濁的泥土氣息,可以感受到空氣裡的悶熱……那場雨還是沒下嗎?
眼前是一片白蒙,隱約能看見些器具的影子,但聽覺正在慢慢恢復,似乎能清楚地聽見門外的聲響,是雲笙在說:“你們就不能小點聲,小闕正睡著呢。”
“她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是襲陽的聲音,有點質問的口氣,“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有沒發現,自從小闕離開長安,就有些不對勁?”
“小闕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小爺一定唯你是問!”聽著欠揍的聲音,是陸川生回來了。停了那麼一會兒,他又繼續說道:“你怎麼不說話?心虛了?”
“我家莊主說不說話,與你這小賊無關!”雪放也來了。
“是無關嗎?”陸川生貌似挺生氣的,“也不知是因為誰,小闕才變成這樣的?桐山、宣州、長安……如此費心費力,這盤棋,你下贏了嗎!”
許久,無人應答。所有人都說話了,為何獨缺一個容珞?聽他們的對話,容珞應當是在場的。為什麼他不說話?我可以理解陸川生得知葉寧真實身份時的心情,但是容珞不反駁嗎?他敢對襲陽說出那句話,為什麼不敢反駁一個陸川生?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我掙扎起身,揉揉眼睛,睜開還是霧濛濛的。我找不到榻旁的鞋子,只得光著腳、憑記憶朝門的方向摸去。
“蘇蘇!”雪放最先喊出我的名字,想必她的方位正對著房門,其他人都是背對著的。但是,容珞呢?他應該與雪放站在一起吧?
我扶著門框,望著門外重重疊疊、模糊不清的人影,咽喉乾澀,說出的話也是斷續結巴:“容珞呢?怎麼沒聽見容珞的聲音?”
“小闕兒,你的眼睛?”一隻手在我面前晃了一會兒,應該是陸川生。
“我眼睛怎麼了嗎?只是有些模糊而已,可能是剛睡醒吧?”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以往沒睡好的時候也經常這樣。我只想知道:“容珞呢?他在吧?”無人應答,我邁了好大一步,希望能跨出門檻,但還是被絆倒了。
我在意料之中跌入一人的懷裡,聞那氣息,是容珞:“你怎麼不說話?”
“是什麼時候?”容珞的聲音有些哽咽,夾雜著憤怒,我能感覺到他的,他的手拂過我的眼睛,“是什麼時候……”
我聽得是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小闕……你以後可能再也看不見了……”襲陽的聲音是惋惜。
“什麼!”突如其來的斷言,我如何相信?
“恐怕這只是個開始。”雪放的聲音越來越小,“視覺……聽覺……嗅覺……”
“雪放!”容珞倏爾呵斥,雪放不再說話。他對我說話又是輕聲溫柔,“小闕,沒事的,再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你準備騙她到什麼時候!”襲陽的話說得極快。
“你又騙我什麼了?”我想我的反應應是令眾人意外的,應該沒人被騙了,還會笑得像我這樣開心。我的眼睛依然看不見,我應察覺到什麼了。
“雲醉。”雪放緩緩說出這兩個字,人影向我移來,“這是失傳近百年的慢性毒方。看你這樣子,中毒的日子應是不短了。”
“中毒?我?”我一下子愣住,意識與視野一樣的空白。若非容珞扶著我,我一定腿軟倒下了。以為這兩個離我很遙遠,以為這都是江湖中人才會涉及的字眼。我只是這個年代的混混,怎麼會輪到我?
“按時間來算,你中毒的時間是在宮裡,也許更早。”雪放離我很近。
“小闕,你是不是在宮裡得罪了什麼人?”雲笙發問。
我細細想來,在宮中得罪的人只剩下武惠妃了。腕間的一陣冰涼,如銀針刺入我的心臟,那日禹庶的怪異眼神也有了解釋。我伸手脫下那枚玉鐲:“差點把它給忘了……就是它了吧……”
玉鐲被人一手奪過,過了一會兒,雪放問:“蘇蘇,這……這是誰給你的!”
“惠妃……”我的聲音小得只有自己可以聽見。我不能否認內心的恐懼,畢竟,我是一個怕死的人。李瑁說對了,我出了宮,惠妃一樣會對我下手。
“是她!”容珞在我耳邊低吼,“我去殺了她!”
“你這麼衝動做什麼!”雲笙站出來。
“我的寸心噬尚有解方,但這雲醉……”容珞的回答憤怒而無力。
“莊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