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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快嚐嚐這個排骨湯,喝了最是補鈣!”說著就盛了一勺子過去。
“補什麼?”一群人睜巴著眼望著我。
“補腎。”我淡定地盛了小半碗兒湯給老人家端過去:“奶奶,多喝些,喝了美容養顏容光煥發。”
奶奶竟然是歡歡喜喜地接了過去,邊喝邊還直誇著丫頭孫子們孝順。
留下墨歸和白青一臉崇拜地看著我,原來從我嘴裡吐出一些個別人不好意思提到的字眼兒是那麼容易。
習慣就好了。我亦是用眼神兒坦然地告訴他們。
於是,他們也就不再多做尷尬,一鍋排骨湯在我的一句不知是補腎還是美容的誘導下下,被幾個人爭著喝了個精光。
卷一 梧桐樹招來一隻大鳳凰 【021】我真不容易
一頓飯就這樣暖洋洋地吃了下來,我不僅感覺墨歸說的是對的,因為當一桌子菜被掃蕩得乾乾淨淨的時候(當然,這是墨歸和白青的功勞),奶奶老淚縱橫地抓著我們幾個的手,直唏噓著孫子回來了就是好。
陪著奶奶聊了聊天兒,老人家乏了,也就回了東屋午歇去了。留下我們幾個沉默地圍著桌子坐著。
白青幾乎是感慨了澎湃了,直感嘆著自己親人走得早,從來沒有一個人對自己這樣好過,也沒有這樣一位老人可以讓自己去盡孝心。
墨歸看看周圍被打掃得妥當的屋子,倒是像個主人似的分配屋子,結果就是他和白青住在西邊的兩間屋子去;我住在北側房,因為那棵大槐樹就長在旁邊兒,淡淡的清香飄進屋子裡很是醉人。明遠自然跟著住在我下屋,這樣以來我揪著他做事兒也比較方便。
“怎麼有種瓜分別人財產的感覺?”我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墨歸朝我眨了個眼兒又瀟灑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們誰不是住著帝王的房子,用著帝王的東西!”
他這麼一說,真是甚合朕心,我的罪惡感也就大大降低了。
於是他們幾個就回客棧去收拾東西,我也就在院子裡摘槐花,準備曬乾了以後泡茶。說真的,生活在鋼筋水泥的現代的時候,已經很少有親自摘槐花這樣的機會;對於我這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不萬能青年,此刻竟然是積極主動起來。
於是,當我一個人努力使勁兒地在槐樹上奮鬥的時候,東屋的門兒吱呀一聲開了,休息好的奶奶奇怪地看著她家的大槐樹上有一個傻巴巴姑娘在摘槐花。
“你是哪家的丫頭?你是怎麼進到我家院子來的?你進來作啥子,看上我家的槐樹花了?”老奶奶的眼神兒以及表情還有言語明顯地在告訴我她,不認識我。
不是吧?她老人家還這麼幽默風趣,給我開這麼一個玩笑啊!
“奶奶,您坐著甭動彈,等著我給你摘槐花曬乾了泡茶喝!”我一臉豪邁。
“丫頭,你慢慢兒地摘,別磕著碰著了。你摘吧,反正我老婆子也夠不著,摘完了給我老婆子留一些就是了。”老婆婆竟然是一臉慈愛,卻依舊是滿臉陌生地看著樹上的那個傻丫頭。
這麼看來,老奶奶可是一覺醒來萬事皆忘了啊?!
不妙不妙!
我卻是不敢亂撲騰了,小心翼翼下了樹來,謹慎地回答她老人家的話去,唯恐她一發怒告我個私闖民宅的罪名。
“奶奶,您不是有一群乖孫麼?怎麼會沒人給你摘槐花?”我啟發她。
哪知老奶奶長長地嘆了口氣,微微有些迷茫的眼神望著大門的方向,似乎是在艱苦地回憶著什麼。哀嘆了許久,她老人家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嚇壞了,連忙給她轉移注意力:“奶奶,看看您的院子打掃得多幹淨!”
老人家慢慢地轉頭看著乾乾淨淨的院子,甚至,小徑上那絲絲條條的掃帚痕跡還淡淡地顯現著;她忽然有些激動,扶著桌子站起身子,驚喜地看著大門:“小蘿蔔乾兒回來了?是小蘿蔔乾兒回來了?”
我忽然有些心酸,看著她激動得顫巍巍地就要衝向門口兒的時候,連忙過去扶住她:“奶奶,誰是小蘿蔔乾兒啊?”
老人家也就滿臉傷感地停住了,嘆著氣走到大槐樹下,摸著樹皮感嘆著:“唉!人老了,就是容易亂想。小蘿蔔乾兒怎麼能回來呢?他去年就投了軍,到了大西北保疆衛國去了。還是我親自送他去的。那天,槐樹也是開滿了香香的槐花兒,小蘿蔔乾兒走的時候也是滿滿當當地給我摘了一籮筐……”
看著老人癟癟的眼睛裡充滿了感觸,不知道她是老了沒有眼淚了,還是堅強地認為孫子這樣做很對,眼睛裡沒有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