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1/4 頁)
喃喃出聲,“沈橈,你喜歡小孩兒嗎?”
沈橈靜靜的看著她,“喜歡。”
禾姳唇角勾了勾,睫毛想把小扇子似的來回煽動,“那你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喜歡,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歡。”
禾姳的聲音越來越低,“那你愛我嗎?”
沈橈抬眸認真的思考,然後低低的說了一句,“愛。”
沒有人再接應,沈橈垂眸時,才發現禾姳已經窩在他的懷裡睡著,她的唇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頭頂鵝黃色的光線溫和的正好。
在她眉間輕輕印下一吻,關了燈,幫她脫了衣服,然後相擁而眠。
窗外月色朦朧,花正落。
―――――――――――――――
翌日,穆念琛的葬禮。
從早上就開始下雨,雨不大,卻始終淅淅瀝瀝的,天氣像是被人惡意蒙上了厚重的紗,不見陽光,陰沉的像是末日一般,風吹過時一陣蕭瑟,無孔不入的順著衣服的縫隙鑽入身體,刺骨的冷,枯草矮矮,水紋不安的晃動,有乾枯的葉子落在水裡,被打溼,在地面上嘩嘩作響。
亦如人心般蒼涼。
來參加葬禮的人不少,商界各路人馬紛紛到場,一水兒的黑色著裝,頭頂亦是黑壓壓的雨傘,打眼望過去,像是陰天下的海面,黑色的,沉寂的,壓得人心慌。
不過於他們而言,這只是一場無關痛癢的局,他們巴不得穆念琛死,穆念琛死了,他們就少了一個最大的對手,這便是人心之悲涼,在這個鋼筋水泥,物質橫流的城市,所有人的大腦都似乎填滿了各種各樣的愈望,內心的美好被愈望吞沒,只剩下冷漠的人心。
唯一難過的怕是也只有穆家的人,不,就連穆家的人,怕是也偷著樂。
阮雪曼早就盼著這一天了,現在她終於等到了,估計暗地裡都快樂瘋了。
真正難過的,只剩下葉黛,穆寧風,禾瑾以及祝筠等人。
穆寧風站在最靠前的位置,葉黛站在他的身側,這個一輩子都沒哭過,就連當初被穆寧風趕出家門也沒落過淚的女人,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哭的幾欲昏厥,兒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她比誰都疼,以前的日子很苦,可再苦都有一個穆念琛陪著她,這麼多年來,他始終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而如今,他卻先她而去,殘忍的連屍體都沒留下。
穆寧風靜靜的望著照片上眉目俊朗卻無聲無息的男人,一瞬間老淚縱橫,他這一輩子活的身不由己,唯一的心願就是可以看著穆念琛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將公司發揚光大,可他終究沒能盼到這一天,上天殘忍,叫他黑髮人送白髮人,想到這兒,一陣氣血攻心,眼前一陣發黑後,暈了過去。
場面頓時混做一團,有車將穆寧風送到了醫院,偌大的葬禮瞬間“樹倒猢猻散”,轉眼間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人。
秦瑜,祝筠,一一的沉痛哀悼,臨別的時候,走過來勸慰禾瑾,禾瑾只道出一句,“我想再陪陪他”,兩人嘆一口氣,先後離開。
天地間只剩下禾瑾一個人。
她靜靜的撐著傘站在雨中,有雨絲斜斜的打進來,浸溼了她的衣衫,那麼冷的雨水,她像是察覺不到一般,視線裡只剩下穆念琛。
墓碑上的男人一如初見時英俊,濃墨般的眉,一雙下場的丹鳳眼,高蜓的鼻樑,岑薄的唇,尖削的下巴,他眉眼帶笑,就那麼看著她,不言亦不語。
禾瑾笑了笑,眼淚卻從眼眶裡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她曾以為她終於找到一個可以陪他度過此生的人,卻不想,他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就連他的身體,都一併煙消雲散,這世間她再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她同他說話,他卻不回應她,他就這麼殘忍的看著她孤零零的站在這雨中,他就這麼殘忍的看著她淚如雨下。
這一刻,禾瑾明白了,何謂生不如死,何謂心痛如絞。
她恨不得挖開這墳墓再看看他,可這墓碑下什麼都沒有。
她的難過無從發洩,她的想念無從發洩,她的委屈無從發洩,這一切,她都無能無力,正如那日她救不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她遠去。
雨似乎大了些,禾瑾半邊的身子都被打溼,手指僵硬的幾乎握不住傘柄,她開始瑟瑟發抖,可是那個平日裡最疼她的男人卻再也不能為她遮風擋雨。
她一步步走近,顫抖著指尖覆上墓碑,輕輕描摹他的輪廓,嘴唇顫抖,幾乎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他的輪廓,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