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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罷……”
江洲異常難過,想起自己還曾經給蘇相呈過書信,信中說她是真的晚晚。看樣子,蘇相是沒把那件事告訴蘇夫人。 不知道蘇夫人回去會不會跟蘇相講見過她呢,如果夫妻二人說開了會不會起疑心呢,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吧。
倒茶的間隙瞥見了簾幕輕輕晃動,隨即他瞧見了她偷瞥的影子。
看清來人是蘇夫人,她慌慌張張地放下簾幔,掩好衣服,又跑了回去。
蘇夫人也瞧見了那雲鬢桃腮斜挑簾幔偷瞥的影子,還聽見了她赤足踏在地板上的輕微聲響,又對江洲笑道:“你們夫妻兩個感情真好。”邊拭眼角邊道:“每次看到郡主我就想起了她,如果她還在,是不是已經嫁了你?你是不是也會像憐愛郡主這般憐愛她?”
“夫人節哀。”江洲突然站起身來,“我去叫她過來。”
“不用了,時候不早了,我出來有些時辰了,晚晚睡著了還不知道。”蘇夫人起了身,把如意鎖交到他手中,又拍拍他的肩膀:“替我轉告你娘,過些日子我去看她,不過可能要等晚晚出嫁以後了。”
推開門,再次回頭叮囑道:“早些休息吧,路上小心。”
喜臨門
聽到回來的腳步聲,床上的人努力往被子裡縮了縮,緊緊閉上雙目作熟睡的樣子。
他撥開紗帳,帶來了暖黃的燭光,婆娑的影子流瀉在她如玉的肌膚上。他收回目光,又看看手中的如意鎖,見鎖環被磨得光滑,不由悲喜交加,紋絲不動,又去看她,一言不發。
久久聽不到身邊的動靜,她終是等不及了,掀開眼簾:“江郎,你怎麼不睡?立在這裡做什麼?”
他這才褪了鞋上了床來,她慵懶地坐起身來,錦被從身上滑落,竟忘記了羞赧,伸過雪白的玉臂一邊替他解衣一邊問他:“這麼晚了蘇夫人跑來幹什麼呀?”
他將人攬在懷裡躺了下去,把如意鎖交到她手中,緊緊包裹著她的手:“她知道我們明日要回去了,來給你贈禮,你把它收好。”
贈禮?迎著燭光,她把東西高高地舉起來,仔細打量,笑道:“這個蘇夫人好奇怪啊,這麼晚了還跑來送我贈禮?真是有心,可我瞧著這東西像是舊的,你看這邊邊角角都快被磨圓了,你娘給過我的最舊的東西也比這個新了好幾番去了。蘇晚晚家應該也很有錢吧!蘇夫人平日裡應該很節儉吧,可看她的衣著也不像特別節儉的人……”
江洲只覺得心裡有種莫能言說的滋味:“不要,那我替你收著好了。”
“不!”她笑,“以後再見面,這義母問我東西哪裡去了,我若拿不出手多沒誠意啊。”
“嗯……收好了,可別弄丟了。”另一手攬過她的腰,把人緊緊箍在懷裡,闔上了眼簾。
說到了義母就想到了親孃,明媚的笑容斂去,柔軟的目光漸漸化為兩灘悠悠的水澤。“我想阿孃了,阿孃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她突然開口,望著他那胡茬新生的下巴,長睫一合一翕。
他眼角酸脹,難以想象日後她知道真相那一幕,那會是怎樣一番情景,當她知道了自己才是真的晚晚,她會喜極而泣?還是一時難以接受,崩潰地大哭起來?會不會怨自己瞞了她這麼久?只怕少不了要淌下幾行熱淚了,憐愛地摸著她腦後柔軟的頭髮,他又把人往懷裡箍了箍,輕吻她眼睫:“睡吧……”
夢裡,那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一身薄薄的春衫,臉比海棠嬌,歡快地在前邊跑,蘇夫人跟在後面叮囑:“晚晚,別跑這麼快,小心摔著了。”她不理會她母親,繼續奔跑,咯咯笑著,撞進他懷裡,抬眸,黝黑的眼珠閃出驚喜的光澤:“哥哥——”
他雙手伸去她身後圈著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她順勢攀住了他的脖子,蘇夫人對著他笑:“你陪她一起玩吧,她就喜歡你。”憐愛的目光再次掠去她身上,蘇夫人搖搖頭,轉過身走了。
誰不把自己的親生骨血看得如珠如玉,捧在手心裡?
這廂,蘇夫人剛剛推開行館的門,裡面詢問的聲音就起了:“娘,你去哪兒了?”
蘇夫人嗓音低啞,魂不守舍:“哦,我睡不著,出去走了走,外面月色不錯,我就在廊前駐足多看了會月亮,才忘了時辰。”
蘇晚晚坐起身來,透過窗稜看見一片黝黑,隱隱約約地可辨出幾根光禿禿的枝椏來,風呼呼地號著,明明是月黑風疾的夜晚。她想起今日宴飲結束的時候,蘇夫人說有事要和魏後商量叫她先走,自己留了下來,魏後後來又讓女官出來喚那個女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