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木匣子。她握住鑰匙想了想,躊躇著,叮啷一聲開啟了那把精緻的小鎖。木匣子內部裱著素白滑軟的錦緞子,安靜地躺著一塊人|皮面具。
她饒有興味地想著:不知道他看到自己臉上沒了胎記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她越想越興奮,忍不住把那塊面具拿了起來,藉著朦朦朧朧的月光對著銅鏡開始試戴。
鏡中的影像模模糊糊,看不太清,她又點亮了一支燈燭。燭光同月光交相輝映,她看見前世剛剛易容之後那張無暇的臉,窗外的樹杈間忽然響起一聲清長的烏啼,那棲息的鳥似乎被什麼響動所驚擾,撲撲稜稜地鼓著翅膀拍打著樹枝飛遠了。
顏傾有些驚恐,外面似乎有動靜,慌慌張張地把面具撕下來,吹熄了燭火,緊攥著人|皮面具爬上了床。她閉目假寐,悄悄眯出一條縫隙來盯著視窗。盯了半晌,外面好像又安靜了,視窗只有藤蔓婆娑的影子在柔和的月光裡靜靜地搖曳。她繼續等待,慢慢地,她看見窗稜上映出了一個人影,她屏住呼吸,等那人出來,直到那人修長的身影完全出現在窗子裡的時候,她才把提在嗓子眼兒的心給吞了下去。
她按了按胸口,坐起身來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江洲分開藤蔓在她窗前立定,揚唇微笑,朝她招了招手,嘴唇動了動,悄聲說了句什麼。她從他的唇形辨出他說的是“過來”。
她趕緊把面具藏在枕頭底下,撩開紗帳,還沒穿鞋就跑了過去。“這麼晚了,你過來做什麼?剛才嚇死我了。”
“就是晚上才沒人看見。”江洲說著,抬手撫摸起她垂在肩上的頭髮,又順著她肩上的頭髮一路摸上她的臉。他在她臉上細細撫摸:“我不是想嚇你的,想你了,睡不著,想見你。”
她垂著頭,紅了臉:“白天不是剛見過嘛?”
江洲不說話,收回手,專心凝視她。
她不知道他深夜前來到底有何貴幹,現在又不說話,難道就為了看自己一眼。她抬起頭來看他,他又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也沒睡?剛才在枕頭底下藏什麼?”
“我不告訴你。”
江洲也不再追問,道出自己來的第二個目的:“我給你看樣東西。”很快從懷中把東西掏出來,又抬起她的手塞進她手心裡:“把這個給我收好了,不許弄丟。”
“什麼東西?”她展開手心,一條水晶魚墜正平躺在那裡,那魚是用赤水晶精雕細琢而成的,魚的背鰭向外,尾鰭朝內,整個魚身呈半月形內拱。魚嘴微微張開,上銜一顆圓潤的珠子,看上去,彷彿由魚嘴裡傾吐而出。有一條纖細而色彩斑斕的絲線連著張開的魚嘴,並從珠子下邊及微的小孔裡穿入,穿透了整顆珠子,那珠子晶瑩剔透,折出中心絲線的五光十色,又與珠子自身輻散的奪目光澤相輔相成。墜子下方垂著五色的瓔珞和流蘇。
“水晶雙魚墜。”他說。
“雙魚墜?”她知道自己沒有眼花,睜大了眼睛也只望見一條魚。她抬頭看望著他疑惑問道:“還有一條在哪裡?”
“在我這裡。”江洲說。
顏傾又低頭拿兩手捧著,湊近仔細瞧了瞧,低首捧起時遮住了一些月光,魚嘴上的珠子在光線黯淡的地方隱隱發著幽幽的熒光。顏傾又背過身去,完全遮住月光,那熒光在黑暗裡漸漸如燭光般明朗。
她轉過去面對他疑惑問道:“明月珠?”
江洲頷首,又道:“這水晶雙魚墜是我祖先傳下的寶貝,雙魚是用稀世的赤水晶原石雕琢打磨而成的,赤水晶原石和這顆明月珠都產自東海。天山有一種長有鱗和角的黑色冰蠶,在霜雪裡作蠒,絲軟而韌,長一尺,五色斑斕,入水不濡,遇火不燎。據說,串起雙魚和明月珠的這條絲線就是冰蠶絲。”
“這麼貴重……給我?”
“當然,”江洲隔著窗子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跟前攏了攏,“給我未來的妻子。”
顏傾喜不自勝,高興得熱淚盈眶,一時竟忘記了蘇晚晚。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他們中間還橫著一個蘇晚晚,就算此時沒有和他定下婚約的蘇晚晚,將來也會冒出很多的蘇晚晚,因為身份的懸殊,她要做他的妻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洲繼續說道:“明月珠有一顆,和這條魚串在一起。冰蠶絲有兩條,一條串起一魚。當兩條魚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雙魚墜。現在把這條魚送給你。不許弄丟。”
“合在一起?把你那條也拿出來,合在一起給我看看。”
江洲愣了一下,說道:“不給看。”
顏傾瞪他一眼:“怎麼合一起?我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