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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藥碗,瓷碗那滾燙的溫度立刻把她的手灼傷了。顏傾一咬牙,把藥碗放回去:“你先喝,幫我嚐嚐苦不苦。”
春緋不敢直接瞪她,心裡不停地嘀咕。嘴上答:“不苦。奴婢之前嘗過的。”
“讓你現在喝你就喝!哪兒來那麼多廢話!”聽見顏傾忽然提高的嗓音,春緋端藥的手一抖,先慢悠悠地把托盤放去桌子上,又磨磨蹭蹭,半天不端起來喝。
“怎麼不喝?”
春緋不敢說藥燙,顫巍巍地把手伸向那藥碗,手一觸,立刻被燙得縮了回來。
“喝啊!”
春緋癟了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顏傾抬起被藥碗灼傷的手放在唇邊吹了吹。又抬起眼皮覷她:“還不去打涼水來!”
春緋脖子一縮,如釋重負,立刻跑了出去飛快地打了一盆涼水進來。
顏傾沒有訓斥她。泡手,洗漱,喝藥,把她晾在一邊不予理睬。
春緋很驚訝,望著她手上被燙傷的地方,惶恐不已,可是,顏傾始終沒有責罵她,春緋心裡倒生了一絲絲感激之情,見顏傾準備梳妝,忙殷勤地跑過去毛遂自薦道:“二姑娘,我替你梳妝吧,老爺說讓我來伺候你的。”
顏傾笑了笑,把梳子遞給她,待她梳完了妝,顏傾忙對鏡自照,擺出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嘖嘖讚歎那妝梳得漂亮,比琥珀梳得好,對她的手藝讚不絕口。春緋高興極了,因為她一直都被趙氏呼來呵去,做得好趙氏也從來不說,稍有什麼差池,就會遭到趙氏一頓痛罵。
給了春緋許多打賞,顏傾又交代她:“明天麻煩你過來替我換一下藥。”
“是,奴婢記住了。”春緋喜滋滋地接了打賞退下了。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了一陣“得得得”的聲音,而後響起兩聲蕭蕭的馬鳴,那馬鳴聽起來還有一些稚嫩。顏傾慢慢踱到窗前向外瞭望,望見江洲牽著一匹小馬兒朝她屋子這邊走過來了。
遠望過去,那小馬身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生的花不溜秋的。近到她屋子跟前時,小馬兒大約是看見了那牆壁上攀爬的綠蘿,一個勁兒地掙著江洲手裡的韁繩。江洲鬆了手,把它放過來了,那小花馬呼嘯了一聲,甩著尾巴跑到窗前嚼起綠葉來了。
顏傾把手伸出窗子揪了揪它的鬃毛,又摸了摸它的腦袋,小馬挺溫順的,任她隨意撫摸,把葉子嚼得津津有味。
“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匹小馬兒,阿白和阿黑生的。”江洲站在她窗前粲然笑著跟她說。
“阿白和阿黑?你起的名字?”
“不好聽?那你起一個。”
顏傾看了江洲一眼,又笑眯眯地望著那小花馬說:“叫阿美和阿醜。白的叫阿美,黑的叫阿醜。”
江洲也順手摸上了那匹小花馬,“可我覺得阿醜不醜。”
顏傾怔了一下,又指著小馬問江洲:“那它叫什麼?”
江洲搖頭:“還沒名字,你來取吧。”
顏傾想了想:“阿花?”
阿花?江洲頓時想起了那個偷看自己洗澡的阿花,一張俊臉“風雲突變”。江洲打了個響指,咬著牙說道:“阿花好,就叫阿花!”
小馬兒自此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叫阿花。
阿花本來和它爹孃一起生活在某個牲口攢集的馬廄裡,上回江洲去挑馬,挑中了它爹孃,順帶把它也買下來了。江洲把它們一家三口都送給了顏傾,阿花從此隨爹孃入住了寬敞的新家——顏家的馬廄。
春緋每天都很殷勤地過去侍奉顏傾,時間久了,引起了趙氏的不滿,趙氏又跑到顏父跟前一通抱怨人手不夠,顏父立馬讓春緋回去全心全意地侍奉趙氏。那時,顏傾的傷勢已經大好,不需要人照顧了。
江洲每天都會去看顏傾,為了避免給她惹來閒話,他只挑人少的時間去瞧她,而且不會進屋裡去,都是站在窗前看她一會兒,陪她說一會兒話。雖然他們的關係已經得到了顏父的默許,可是,這只是他與顏父之間秘密達成的約定。更多的人還是不知情,況且,她一個姑娘家,就算是許給了他,在沒有成婚之前跟他來往太過親密也不成體統,傳出去外人也會笑話她的。
一邊怕被人撞見他們幽會,一邊又天天來往地這麼頻繁,雖然小心謹慎,有一次還是撞上了正在侍奉顏傾的春緋。春緋知道江洲是家裡的客人,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他匆忙說走錯地方了。
顏傾也覺得不妥,阿爹真的不知道麼?阿爹沒道理完全不知道,可他除了上回問了一句有沒有肌膚之親的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