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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皇帝突然過世,皇后膝下只有一垂髻幼子。
皇帝去的突然,朝堂上一下子風起雲湧。
大臣們認為皇帝去了,自然由兒子繼承皇位。皇帝的兄弟親王們卻以帝幼母后壯為由,不僅要皇后陪葬,還不接受小太子登基即位。前朝後宮鬧得天翻地覆,皇帝幾年來連番換了好幾個,直到當今皇帝蕭珏登基,他那些叔伯兄弟,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皇后在太皇太后的庇護之下出了宮當了道士,逸親王被軟禁在春州三十年。
武夷山超脫世外,輕易不沾凡俗事。寧家太爺出面求情,總算讓長生觀主點了頭,寧氏,也要擇日出發了。
那日京城下了今冬第一場雪,鋪天蓋地的,將成個京城包裹成了白色。
寧氏跟女兒告別,哭的肝腸寸斷捨不得鬆手。
襁褓中的楚陽娿也知道她是要走了,往後要見一面難如上青天。又想到自己以後在楚家的生活,更是悲從中來。寧氏哭,她也哭,看著她們的丫鬟僕人,也個個跟著掉眼淚。
可無論怎麼不捨,該走的還是要走,該舍的還是要舍。
寧氏被家人送到了城外,由寧家兄弟兩人親自護送往武夷山。
韋氏送別了女兒,回來便不好了,往床一躺,便起不來。
嬤嬤看得揪心,趕緊將楚陽娿抱過去,勸道:“太太,您可要保重,千萬別傷心壞了身子。小姐雖出了家門,但天長日久的,總有再見的機會。太太若是傷心壞了身子,可讓小姐在外頭如何擔心愧疚。再者,小姐是走了,這裡還有小小姐呢。等姑爺娶了妻,官姐兒便要被接回楚家了。太太您想想,今時今日楚家與姑爺因愧對寧家,可憐心疼著官姐兒。可完後呢?那位身份貴重,等那日再生下嫡子,姑爺與寧家情分也淡了,官姐兒該如何自處?楚家靠不住,還得太太您給她些依仗。便是為了命苦的小姐和可憐的官姐兒,太太您也不能倒下呀。”
“你,你說的對。”韋氏聽了嬤嬤一席話,硬是鼓了一口氣,不再由著自己傷心了,“扶我起來,為了淺兒和官兒我也得硬著些。”
韋氏被嬤嬤扶著做起來,看著襁褓裡眼淚汪汪的外孫女,心都要碎了。
“可憐的官兒,外祖母會護著你的,別怕啊,快別哭了。”
屋子裡又是一頓傷心。
好在韋氏已經打起了精神,又叫來太傅開了一劑藥,吃了睡一覺,當天便好了。
晚上寧家來信,說楚域病了,要急著接了楚陽娿回去。
韋氏不樂意,管家勸道:“那日小姐出門,姑爺跟在後頭,大雪天的從衙門跑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一直送到十里亭,聽說回去就病了。連大夫也不看,硬要來接官姐兒回去。好不容易被楚家老爺呵住了,這才派人送了信來。”
“也是個可憐的。”韋氏聽了管家的話,又想到楚域跟她女兒一直感情好,到底心軟了。
錢氏帶著大媳婦親自上門,將楚陽娿接回了楚家。不過卻還沒有見到楚域。楚域在大雪天穿著單衣跑出去送寧氏,回來就得了傷寒,吃著藥卻一直沒好。老太太怕他給孫女過了病氣,堅持不讓把楚陽娿抱到跟前去。
為楚域看病的大夫來了好幾趟,發現楚域一直沒有好轉,只好見了老太太,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四少爺心裡有氣,鬱結於心自然病好不了。想要好起來,還是家人勸勸,早日放下的好。”
錢氏讓人送走了大夫,嘆口氣,然後抱著楚陽娿去看楚域。
兩個月不見,楚域已經從意氣風發的美青年,變成了蒼白病弱半死不活的癆病鬼。
錢氏看得心焦,想讓他好起來只得下猛藥。
楚域被嬤嬤搖醒,看見錢氏抱著女兒來,掙扎要起來抱她。錢氏也不像以前一樣攔著不給看,而是直接把楚陽娿遞到他懷裡,說:“你這一病多少日子了,大夫說看你這樣子,若再不好起來,怕真就是不成了。為娘知道你心裡難受,也不忍心說社麼,如今就抱著官姐兒來,說不好就是見最後一面。說起來這丫頭也真是個克親克家的,她一出生,家裡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寧氏走了,你也要一命嗚呼,可不是她命硬。”
“娘,你在說什麼!官兒無辜可憐,你不心疼她還這樣說她……”
楚域急的猛烈咳嗽起來。
錢氏一點不在意,繼續說:“我心疼不心疼又如何?你這做爹的都不疼她,我一把老骨頭了,能疼她幾日?你這一病不起一命嗚呼了,正好這小東西成了無爹無孃的孤兒,可不是